杨凤只是感到自己比解淳年纪大了五六岁,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在明人眼中已经成为‘剩女’,在当时的人们眼中,已经不是解淳合适的婚姻良配之人,她从内心中有些不自信,有一些自卑心理,生怕若是托人提亲不成功,她以后连和解淳,再见面叙谈的机会都没有,从此变成陌路之人互不来往。
这让一向对商业事务处理,十分果断干练的杨风,陷入犹豫不决中,始终下不了令人提亲的决心,在家中经过无数次的扪心自问后,又想起解淳初次见她身穿女装时,那惊艳迷恋的目光。
最终杨凤在昨晚才下定决心,亲自向解淳表白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无论成功与否,杨凤感到自己一生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这在当时的明朝社会,可是典型的‘女追男’疯狂的举动,若是解淳予以拒绝,羞愧恼怒之下的杨凤会有什么后果,可谓是不用猜想,就已经知道结局。
可是当杨凤怀着喜悦和略带害羞的心情,来到解淳租住的小院时,却发现院门紧闭,大门已经上锁,由此可见已经是人去院空,解淳等人已经离开西安府城,返回宜川县家乡;在这残酷无情的现实打击下,杨凤满怀希冀和带着誓死一拼,也要得到解淳一个明确回应的心情,一下子从兴奋高涨和忐忑不安之中,跌落到绝望的低谷,心情也变得如眼前的阴雨天气一般阴暗凄楚,没有一丝耀眼的光亮,阴森森冻人心魄,使她感受到已经毫无希望。
巨大的失落巨变之下,一向镇定自如的杨凤也失去理智,就呆愣愣的站立在细雨凄风中一动不动,如同已经失去了灵魂一般,许久都没有挪动分毫,任凭她的家丁和轿夫们如何呼喊,她都没有任何回应,家丁和轿夫们惧于礼节,不敢强拉她进轿子,只得令人去叫杨凤的丫鬟。
直到去小院主人打听消息的丫环,探知解淳等人已经退房离开,在家丁的焦急呼喊下,急匆匆赶回来时,才发现自家小姐如同呆傻一样站在冻雨中,早已经淋湿整身衣衫,脸上流淌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悔恨不已的泪水,于是惊叫一声,把小姐强自搀扶进轿子内,急急忙忙返回家中,为自家小姐替换衣衫。
当杨凤怅然若失回到自己居住的绣楼后,她对自己这几天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仪的男子一去不返,从今往后就再无相见的可能,而解淳如今年少就中得乡试解元,前程一定光明平坦,回家后去提亲的人家一定踩断门槛,而最糟糕的是解淳丝毫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和对他的眷恋情意,看来此生此世自己都将于解淳无缘,在又悔又怨的双重打击下,杨凤一病不起,而且病势越来越严重起来。
杨凤的父亲虽然是家中的庶子,但由于经营商业有道,在家族中也颇受重视,杨凤又长的花容美貌,不仅相貌美艳无比,又熟读史诗文策,而且颇有经商头脑,从十一二岁便跟随着父亲出门经商,而且在商场颇有建树,因此也受到权贵家中的庶子们的热烈追求,受到他们的极大吹捧。
在几年前就有人登门求亲,甚至有权贵的嫡子也上门求亲,无奈杨凤自视甚高,对那些纨绔无能的权贵子弟,丝毫不放在眼中,自言若没有自己心仪的男子,情愿在杨家终生从商,也不愿轻易嫁人,虽然杨凤的此举受到族中长者的呵斥,但好在杨凤的父亲和嫡伯父极为开通,又有她的姑姑姑父予以力挺支持,才让杨凤十九岁都没有定下婚约,成为大明人们眼中的‘极品剩女’。
现在杨凤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自己心仪的男子,却由于自己的犹豫不决与解淳失之交臂,这对一向坚强好胜的杨风打击很大,心情一直郁郁不乐,又加上在秋雨中淋湿衣衫,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杨凤的父亲闻讯后,急忙从外地赶回探望爱女,在父亲的追问下,杨凤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将来,也顾不得害羞和顾忌脸面,就将自己心仪解淳的事情和盘说出,当然也包括她的优柔寡断,和自己的极大悔恨一起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