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明朝有个规定,凡是已经有官身【必须是官员,吏员不行,最起码是从九品官员】若有意参加科举,可在停职、报备、卸任后参加贡举,直接参加全国范围内的会试,考上考不上无所谓,但从此与人交谈就是贡举出身了,但是以后再想谋个好职位,也是难上加难,张诚能萌发此等念想,看来平时也被逼急了。
解淳见他信心坚定,便随意抽取四书五经和朱子注解之中的片段提问,发现张诚都答对了,解淳便微笑着对他说道:‘‘表兄看来是下了大功夫,真是士别三载当刮目相看,这样吧,我先与你讲解制艺格式,你首先记熟写作八股文的格式和忌讳词语。至于如何写作制艺文章,我另有绝招教授与你,若上天可怜你的一番努力,也不是没有可能考中会试,进而中得进士的机会,只是表兄要自觉学习,若不好好写作,别怪我翻脸无情。’’
若是外人对张诚说这话,他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你妈的。考会士进士若这般容易?天底下的人都去参加科考,谁还稀罕做别的;但解淳的话张诚是奉若圣纶,哪里有一丝一毫怀疑,他现在对解淳是盲目崇拜,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张诚从此以后细心听解淳讲解,并且很快就写出一篇八股文章,古人没有经过现在白话文的影响,倒是比现代人入门快了许多,虽然张诚书写的文章臭气熏天,但毕竟制艺格式都对,解淳苦着脸看完张诚的处女作,指着他文章中的不足之处仔细讲解,还选出其中的一句话大加赞扬,使得张诚的写作信心顿时高涨起来,又转回房间继续写作。
又过了几天,解淳又把后世写作文章的技巧,揉碎掰烂后一一教给张诚,并再三叮嘱他:‘‘只要记住格式和忌讳词语,用此法慢慢写作,每天一篇或二三篇,中间绝不间断,到了弘治六年,咱们哥俩去京城搏一搏,也考个进士让姑姑瞧一瞧,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你别说,解淳的一番话鼓动得张诚信心满满,每天写出一篇或二三篇文章,交给解淳批改指正,解淳只能暗叫一声:‘自作自受’,苦着脸庞为张诚修改,并加以指出不足之处,在痛苦郁闷中度过每一天。
随着时光的流逝,解淳发现张诚的文章大有起色,写作水平与附生秀才的文章相差不大,心中不由得赞叹:‘古人说得果然不错,心至诚业必到,苦工果然出好货。’其实他没有想到,张诚初次见他时,所表现出的聪明和绝佳记忆,解淳随口说出的药名和功能,张诚很快就记得住,当时还让他大吃一惊,认为古代人都是聪明颖慧。
这一天解淳正在与张诚讲解其文章中的不足,解珍骑着骡子前来传话:‘‘又有圣旨来到赵家沟村,让解淳和陶宛一块儿回家去接圣旨。’’解淳听后微微一皱眉头:‘自己与陶宛还没有成亲,怎么让她也一块儿接圣旨?’
解淳虽然有些不解,既然传话要陶宛接圣旨,他也不敢违抗旨意,急忙与张诚告辞,骑上骡子直奔陶府小院,进府后首先拜见岳母陶刘氏,将有圣旨要来到解家,指名通知他和陶宛一块儿去接旨之事,详细告诉岳母。
陶夫人也感到不解,陶宛与解淳已经完成婚姻六礼中的五礼,只差接亲一道礼节未完成,按时下规矩已经属于解淳的妻子,既然有圣旨到,也不用避讳什么规矩礼节,母女二人便坐上租来的小轿,把陶宛的弟弟交予下人照管,和解淳解珍急匆匆赶到赵家沟村解家。
此时王鏊、叶成、王成等人都已经汇聚在解淳的新居中,见解淳一行人急匆匆赶到,忙让陶宛母女俩在后门处下轿进入后院,解淳和解珍被叫到前院客厅内,和前来宣读圣旨的官员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