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上前一把把王虎拉起,连道不敢当此重礼,张诚在一边解释:“子厚,王虎的家乡一向干旱少雨,他们家的人口又多,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王虎为了弟弟们能活命,自卖自身于我岳父家中做奴仆。因为他身材魁梧,也会些武艺,便送与我作为护卫。前些日子他回家探亲,发现家中大有好转,才知道俱是子厚的功劳。子厚有所不知,如今你可是百姓们爱戴的祥瑞伯,如同神仙一样供奉着你,真是令人羡慕!”
解淳救人心切,微笑着和王虎客套几句后,便和张诚一起走进厢房,留下王虎与解和在门口把守,当王虎得知自己认为是解淳的书童,竟然是一位秀才相公,和锦衣卫总旗官时,便要跪下再次行礼。
解和急忙拦住王虎,低声劝说他:“王大哥,万万使不得,我家小叔和善的很,若知道我受你跪拜,心中一定会不高兴。再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小叔的书童,你太过客气,会被人发现破绽,你我兄弟相称,不要太过客气。”
王虎激动的直抹眼泪,五大三粗的汉子哭成泪人一般,虽然原主家待他不错,但象解家叔侄如此对待他的人从来没有过,即使姑爷张诚也是王虎长王虎短,以下人身份待之。
解和等人常年跟随在解淳身边,受到他的影响平等待人,虽然他们都有官职在身,却是以平等身份待人,这在明朝人眼中极为不寻常,特别受到下层民众的欢迎,对他们几个人十分友善。
张诚带着解淳走进屋内,由于天气还不算太热,据张诚所言,受伤之人的伤口并未腐烂,屋中的气味还算不太难闻,只是空气有些沉闷不通畅。
张诚已经将整个房间的窗户,用木板钉住,只留下门口用来通风,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整个房间内黝黑一片,看不清房内的任何事物。
张诚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后,解淳发现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身穿正七品县令官袍,模样长得十分端正,一脸正气盎然,看起来也是久历官场之人。
此人虽然身体虚弱,见到张诚带人进来,仍要坚持坐起身来行礼,被张诚急忙伸手拦住,扶着他慢慢坐起身来。
并向此人介绍:“吴兄不必多礼,这位便是我的表弟,祥瑞伯解淳解子厚,弘治九年癸丑科状元,翰林修撰。他是受我的邀约,日夜兼程赶到黄梅县城,吴兄的冤屈有望澄清矣。吴兄还是静下心来,让子厚为你治疗伤势,那等大事咱们还是徐徐图之,经细致商议后,再决定如何行动为好。”
那姓吴的县令听说是祥瑞伯解淳,眼中立刻充满希冀的目光,顺从地重新躺回在床上,让解淳为他检查伤势。
解淳仔细为他检查一遍后,才最终放下心来,此人所受的都是刀剑外伤,而且伤势略轻,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腑,只有右腿骨裂,但没有折断骨头,稍微休养一段时间便会慢慢痊愈,看来张诚所说前来救人,与此人所受的伤势无关,想必是另有为难之事,要自己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