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辉说:“看我哥的表情,摔得不轻。”
柳文还是够意思的,“放心,钱的事不用操心,我现在能挣钱了,不够的话,从我这拿。”
白光辉说:“你这是刚开始,哪有那么多钱?”
柳文说:“钱不多,没关系,你忘了,我哥在屠宰场,他那有钱,我想救急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白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嫌弃,擦皮鞋这事,我们一块干,到时两人平分。”
白光辉觉得不合适,“当初我没想加入,现在你生意好起来了,这时候加进来,明显是在占你便宜,我不干。”
柳文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我柳文是那种小气的人吗?我一直就在想,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凭劳动所得,没什么丢人的。”
见柳文这么说,白光辉下定决心,跟着柳文干,可是他不会干擦皮鞋的事。柳文说:“谁让你擦皮鞋了?当我的副总经理吧。”
白光辉放下顾虑,看着柳文给人家擦鞋,学了一下午,白光辉掌握些基本技巧,鞋子虽不能擦得铮亮,但也说得过去。柳文说:“你这样擦不行,必须擦得能照见人影。”
到了晚上,柳文与白光辉合计,觉得光擦鞋,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得要有新的门路做。用柳文的话说,这叫多元化发展,至于多元化发展,还要做什么呢?凭他们两个,目前坐不了其他营生。白光辉说:“除了擦皮鞋,业务是单一了点,要不再弄个修鞋,你看怎么样?”
柳文说:“问题是修鞋,还得花钱买修鞋的机器,就算是机器买了,你和我会修鞋吗?再想想,还有什么营生可做的。”
白光辉说:“要不卖水果,也可以挣钱的。”
柳文说:“凭我们现在这个实力,哪有本钱卖水果?”
想来想去,两人都没想出什么好点子来。白光辉说:“以前花钱时候,我没觉得这钱难挣,现在要自己去挣钱,却非常地难。”
柳文是很乐观的,“这事不急,慢慢琢磨,反正现在还有挣钱的路子。”
这几天陈笑语回去了,宿舍里除了白光辉、柳文整天忙着擦皮鞋的事,其他人都很清闲。陈中实越来越看不懂,白光辉怎么和柳文一起去擦皮鞋了?关于白光辉擦皮鞋的事,肖梦很快就知道了。她见白光辉这身打扮,很不理解,“光辉,你这是怎么了?你缺钱花吗?”
白光辉没把他家里发生的事告诉她,更没告诉她,其实他已身无分文了。白光辉说:“不是,我是想锻炼一下自己,见见世面。”
肖梦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这种活你也去干?你的梦想就是擦皮鞋吗?”
白光辉说:“这活怎么了?靠劳动所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肖梦说:“你不是那种干擦皮鞋的料,花点时间,多看点书,不好吗?”
白光辉听得出来,她嫌弃擦皮鞋这种丢人的事。在肖梦心目中,白光辉是高尚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就应该比别人高人一等。可是见他这个样子,肖梦有些失望。白光辉说:“我怎么就不能干擦皮鞋的事?人家柳文干得好好的,岑兰还全力支持他,可是你支持过我吗?”
肖梦说:“这不一样,柳文有什么才学?他只能干这些。”
说到底,肖梦是瞧不起柳文的,认为他就是粗人一个。白光辉生气了,“柳文怎么了?他没做过丢人的事,我也没有。如果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那我只能说,你看错了我,我也看错了你。”
白光辉转身便走,肖梦站在那,伤心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