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可以用三个词形容:贪婪、凄惨、心痛。
这些人当中,陈笑语、柳文、赵明、岑兰最贪婪,吃得饭桌上一点菜都不剩,最后桌上一点汤,柳文端起盆,三口并着两口给喝了。要说最凄惨的还是陈笑语,事先大家都说了,陈笑语点的红烧肉,吃不完的,他吃。他与柳文不能比,吃上十几块肉,吃不下去,肉在嘴里,光看嘴在动,就没见他咽下去。白光辉说:“陈笑语,是你点的,你得吃完它。”
陈笑语说:“我实在吃不下去了,再吃我就得吐。”
柳文却表现出仗义的样子,“吃不下,就别勉强。”
陈笑语感谢他,“谢谢,还是你最仗义。我看白光辉最阴险,明知我吃不下,还要一个劲地劝,他就是想看我出洋相。”
白光辉显得很无辜,“是你要吃的,不吃完,怎么对得起陈中实呢?”
吃到最后,孙浩然有些醉意,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要跟白光辉喝一杯。白光辉不喝,说他喝多了。孙浩然说:“白光辉,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白光辉是不想给他面子,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喝得很多,再喝就醉了。”
白光辉委婉地表达,孙浩然说:“以前我算计过你,是我不对,可也是为了一个情字。我孙浩然表面上很要强,其实也很脆弱。你是知道的,在情这个字上,我伤害过一次,可是这次又伤害了一次。如果在我这个角度,你会怎么想?”
白光辉见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不想理他,站起来要往外走。孙浩然抓住他衣服,“你……你别走,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白光辉站住,“行,你说吧。”
孙浩然说:“我们是同学,能在一个学校读书不容易,能在一个教室上课也不容易,能在一个宿舍生活更不容易,对不对?”
白光辉点点头,“没错。”
“那好。”孙浩然倒两杯白酒,“我们干了,以前不愉快的事一笔勾销,行不行?”
白光辉没酒量,有些为难,“我不喝酒,你是知道的。”
孙浩然说:“是兄弟的,就干了。以后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对肖梦纠缠,把她让给你。”
孙浩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梦听到他们说话,走过来,很不高兴,“孙浩然,你发什么酒疯?我肖梦是一件礼物吗?白光辉,不要理他。”
白光辉说:“孙浩然对你是真心的。”
肖梦看他一眼,“我肖梦难道不是真心的吗?你们要喝是不是?我来喝。”
她端起酒杯,一口气把白酒喝完,之后不停地咳嗽。岑兰过来,责怪孙浩然、白光辉,“你们搞什么?大家开开心心的,非得让大家沮丧,你们才开心吗?”
孙浩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肖梦在岑兰搀扶下离开吴佳饭店。
白光辉觉得自己很难受,跟着柳文走出来,站在饭店门口。白玉过来,问:“光辉,你没事吧?”
白光辉说:“我没事。”
这顿饭花的钱确实多,一千多块钱。陈中实心痛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听了赵明的话,大方一点,不要让人说三道四的。陈中实结了账,从饭店里出来。白光辉过意不去,“中实,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