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没骨头的家伙,若是他没有逃跑,而是和赵毅的部队厮杀,将其拖住,自己正好在战场的后面突袭,这下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人就是敌兵了,怎么会是自己?
这一战的失败,还是得怪许威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刘骄总结了战斗的失误,将原因全部推倒许威的头上。
其实开一下上帝视角,确实如刘骄想的那样,但是许威没有开上帝视角啊,他并不知道刘骄绕后到了哪里,是临时起意去偷袭永宁州城了,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去拦截敌兵了,可如果是拦截敌兵,那会儿应该已经出现给自己消息了。
所以许威通过这个细节判断刘骄应该是贪功带着骑兵跑去永宁州了,或者就是直接错过了赵毅的部队,而且他从谭延溃兵得到的消息是敌军有上万名敢战的精锐,正士气如虹,那样自己这几千人即使加上少将军的轻骑兵也没有胜算,还是赶紧回宁乡看是打还是撤退。
愤怒的刘骄已经想着回去后立刻将许威拿下,并挥师回来再战,到时候只要打赢了战斗再把责任推到许威的头上,自己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甚至已经想好和自己父亲刘芳亮解释这场战斗的说辞了,可冷不丁的,身后出现了那群该死的轻步兵。
该死!他们怎么那么能跑?
自己是泅渡过来的,看他们的衣服还没有湿,应该是跑步过来的,那意味着自己至少领先他们一里多甚至两里的地,可这就邪了门了,自己的部下在这几里地的奔跑中已经陆陆续续掉队好多人了,可这伙敌军竟然建制整齐的追了上来,似乎一个不拉,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在那边唱着奇奇怪怪的号子。
他憋着一股气,这只是一群和自己一样的流寇而已,我是谁,我是刘芳亮的儿子,是平阳府的少将军,怎么会跑不过一群土哈哈?
加油!
刘骄给自己打气着,他的肺里像有一团火在烧,腹部阵阵抽搐,一身勇力使不出三成,小腿像灌了铅,越来越抬不上来。
快了!
他几乎看见自己一万多名大军在西边的军帐了,只要到了军中,这伙不知死活的贼兵会知道怕的,本将会杀的他们哭爹喊娘的,再关起来跑个一百里,看能不能把他们的腿跑断。
他没发现,距离他最近的部下已经被后来追上的新民军捆成了滚地葫芦。
“嘭!”
脚下踢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刘骄一个趔趄失去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兴高采烈的连长薛青和手下们七手八脚的就将刘骄绑了起来。
“薛连抓到了一条大鱼,看来以后要改口叫薛营了。”属下有人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哈,谁让我老薛跑得快。”薛青得意非常,几个月血火捶打下,将已经亡去的妻女深深的放在心底,靠着战功成了新民军中的一名连长,为人平易近人,深得拥戴。
“你们是什么人!?”
刘骄在宁乡驻扎的部队似乎发现了这边的状况,有个士卒在喝问着。
“扯呼扯呼!”薛青一边喊着,一边将刘骄抗在肩头往回跑。
可恨!
被五花大绑的刘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大营,委屈的几乎留下泪来,他明明只差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就回到营区了!
堂堂军中的主将、平阳府少将军,竟然在自己大营的门口被绑了,说出来都不敢相信,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将大声求救的想法深深的吞进了肚子里。
不能再丢人了,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