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有些艰难的开口,“姑娘,张麼麼是跟着先夫人从崔太尉府上来的老人,夫人走后对您要求很高,处处让您学规矩,所以您不喜欢她。”
心里掂量着棉棉说这话八成还是替自己留了面子,江慕乔干脆说道,“没事,我以前什么性格也不是忌讳,你直说就好。”
棉棉看她一眼,小声说,“您因为不喜欢张麼麼,就说她偷了您的东西,并且在她的床上人赃俱获。您向老夫人高发了她,亲自把她送到了净房。”
江慕乔,“……张麼麼偷了什么?”
棉棉都忍不住尴尬,“您的一件首饰,但是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姑娘您送给张麼麼她才收下的,谁能想得到后来您……”
江慕乔彻底无语。
也难怪张麼麼会恼她,宁肯留在净房也不愿意回到拘华院,她把人伤得太透了!
想着原主留下的祸患,江慕乔有些头疼,低落了好一会儿才问,“棉棉,你觉得这事儿我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棉棉也不知回答什么好,许久才冒出来一句,“姑娘您可以再找张麼麼试试,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玄乎?
不过江慕乔不打算轻易放弃,眼下张麼麼是她能够得到也足够信任的人。并且即便是不为大伯娘的事儿,她也必须得去净房把张麼麼给找回来!犯了错,就要改!
只是这问题的关键在于,张麼麼会跟她一起回来吗。
江慕乔在房中看了一圈,目光触及到妆台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一亮,“棉棉,你去把蝴蝶泪取来给我换上。”
棉棉依言取来,为江慕乔替换掉原来的耳饰。
只见粉色的珍珠散发着柔和莹润的光泽,映衬的她清丽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温雅。
棉棉赞叹,“好看。”
揽镜自照,江慕乔也对自己的长相满意,对着镜子里的少女微微一笑,“走,咱们去净房。”
净房乃是污秽之地,棉棉劝了一路口干舌燥也没能改变江慕乔的主意。
她直接找到了净房的管事,叫了张麼麼出来。
片刻之后,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佝偻着腰从门里出来,然而看清楚找她的人是江慕乔之后,她立刻转身离开。
江慕乔连忙喊了句,“张麼麼!”
骤然听闻这声音,张麼麼的背影猛地一僵,留在了原地。
江慕乔走过去站在张麼麼的对面,“麼麼知道是我,为什么要走呢?”
张麼麼嗓音嘶哑,不紧不慢道,“正是因为知道是二姑娘,所以老奴才会慌忙离开。您金尊玉贵,老奴身上脏,您还是快走的好!”
张麼麼这语气说的恭敬,可听到江慕乔的耳中,却让她尴尬的无言以对。
许久,她才轻声说,“麼麼,我这次来是带你回去的。”
张麼麼似乎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从鼻孔中哼出了短促尖利的冷笑,“老奴可不敢回去。二姑娘没事的话请回吧,今日份的恭桶老奴还没刷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