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王夫妇消了气,跟皇又是和乐融融,只有他成了弃子。
三十年寒窗尽付帝王家,如今却被赶出朝廷,苏培曾经志比天高的心气儿也散了,丧眉搭眼道,“我犯了那么大的错,皇能留一条命,能得王爷和王妃谅解也就值了。”
楚云铮冷冷道,“苏大人既然准备告老还乡,那回去之后不妨再仔细想想这事儿,你与本王向来无宿怨,你究竟是为何要针对本王?”
苏培原本想说他身为吏部尚书为皇分忧,监察百官乃是职责所在。
然而听了这话,耳中却忽的响起在出事之前,他和同僚们下朝的时候偶尔听到的一耳朵,说是安王德不配位、尸位素餐,他这才留了心,仔细的查看安王的情况。
后来,慢慢更多的人也到他这里来告状,他们方才联合起来,向皇书。
当时只想着让皇严惩安王,过后他自觉羞愧一直闭门不出,如今安王这一句,忽的点醒了关窍,苏培顿时明白,自己不过是做了别人的那把刀。
至于那别人是谁,想通了之后一点也不难猜……
他额头冒出了冷汗,“多谢王爷明示!”
楚云铮不屑的抬了抬下巴,“算不明示。管家,送客。”
苏培站远了几步,真心实意的向楚云铮鞠了一躬,然后才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江慕乔瞧着他的背影,“难怪你要把人叫进来。”
楚云铮懒散道,“不过让他死的明白点而已,省的是连谁害得他都不知道。”
江伯玉在一旁点头,“云铮这说法不错。这苏培着实可恨,便是今日来赔礼道歉,也不解恨!不过好在皇还记得你们,今日我去紫宸殿的时候,也看到了那朵花在御案,又听说了苏大人的事,出宫之后这才过来。”
江慕乔心道只怕皇未必是记得他们,不过用这盆花给某些稀里糊涂的官员添堵罢了。
不愿意同爹继续这个话题,她连忙又问,“今日你朝皇是不是把剿灭天鹰堂的差事给你了?你应下了吗?”
江伯玉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皇赐,怎么能辞?乔乔放心,爹有你的金疮药,不必担心。”
说罢,摆了摆胳膊又道,“对了,你来瞧瞧好利索了没有。”
江慕乔叹口气,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好了。”
江伯玉大手一挥,浑身舒坦,“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天鹰堂再厉害也是群江湖乱党,怎敌朝廷的正规军!”
楚云铮笑眯眯道,“岳父说的对。”
这一刻,翁婿两个人异常的和谐,江慕乔心想劲头宜鼓不宜泄,倒也是好事,她亦由衷道,“爹,您一定会得胜!”
爹走了以后,楚云铮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莫担心,咱爹一定手到擒来。”
许是这话听得多了,江慕乔点点头,“好。”
谁知,还真叫楚云铮说对了。
爹接了差事,当天下午便捣毁了天鹰堂的一个堂口,当场剿灭匪徒十数人,接着势如破竹,到了午夜子时的时候,已经将京城中天鹰堂的势力据点清扫的七七八八,效率之高,让人震惊。
翌日清早,神策将军大获全胜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江慕乔一夜醒来,听到这消息都懵了。
天鹰堂有这么脆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