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坊主愣了一愣,继续哭喊道:“小人真的不知道……”
黎筹一挥斧头,不耐烦道:“奶奶的,你小子不老实,待爷爷我先打断了你的这一双狗腿,再饿你三天三夜,看你小子还能不能嘴硬到底!”
宿红妆转身道:“带回王府暗狱,你放心,他会招供的。”
平凉京都正北的崇阳门城楼之。
程陌云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同城楼的守卫们掷骰子赌钱,玩得兴起,一旁,时欢白了他一眼,嘟哝道:“玩物丧志。”
一甲侍跑来,禀道:“程将军,少将军,又擒了一个。”
时欢起身,冷声道:“程陌云,正点子来了。”
程陌云恋恋不舍的离开赌桌,走了两步,又回头叫道:“你们先玩,下一局我坐庄。”
两个甲侍押着一书生装扮的男子来,至程、时二人面前。
书生惊惶叫道:“两位军爷,你们为何要缉拿小生?小生是进京赶考的贡生,从未作过甚奸犯科呀!”
时欢手中的阡陌剑陡然出鞘,压在了那书生的颈间,道:“你是南越旧部的刺客?”
书生闻此,忽然镇定了许多,垂下眼皮不再求饶。
程陌云急忙将阡陌长剑收回鞘中,笑道:“欢欢,莫要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年轻人应该学会沉稳,对人对事都应该有点耐心,欲速则不达,你看看舅舅我,我就不着急。就算他是刺客,你见过哪个刺客是一来就说‘我是刺客,来抓我呀’的?”
他歪着头冲书生嘿嘿一笑道:“你也不必再装了,在你之前,这崇阳门已经抓了十几个了,而且这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有我们的人把守,尤其是严查参加殿试的贡生。你们想趁着各地士子入京殿试期间,扮作书生潜入凉都,在陛下祭天之时伺机刺杀,对不对?”
书生脸色骤然煞白,依旧不语。
程陌云从时欢身后的茶几端了杯温茶,喝了一口,顺手递给了时欢,继续挑眉对着书生道:“这几天的京师大清扫,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南越旧部准备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了,带下去吧。”
他一回身,就着时欢的手又饮了一大口茶,抹抹嘴,欢欢喜喜的回至赌桌,叫道:“一把谁赢了?怎么,还是老杨头,嘿,不错嘛,今儿手气来了,财神聚顶,手运福星!”
老杨一抱拳,哈哈笑道:“这不还是全托了程将军您的福么,您老就是我老杨头的财神福星!”
赌桌一片笑喊喧哗。
时欢将茶杯举至唇边,微品了一品,斜眼看向程陌云,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废话一大堆,正事没几件,瞧那样子,哪里像个舅舅模样。”
几日后,平凉京郊,一匹风尘仆仆的白马飞蹄奔过,马背,龅牙哥同商羽共乘一骑,亦是疲惫不堪,衣沾尘土。
临近晌午之时,白马行入城中。
二人下马,见京城街市熙攘,一切如旧,并没有变成想象中的废墟一片。
商羽奇道:“此时已过了二十六日的殿试,我们明明是赶不及了的,京城怎会无事?难道是坏人忽然良心发现,没有引燃火药,悬崖勒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