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清秋赶紧道:“这位秀才公,你又何须如此,我在一边听着,亦觉得你这位友邻确实是为了你好。但有一点他确实说错了,像您这种胸有千般沟壑的秀才,可是我们大周的人才。
恕我年轻,在此说一句自不量力的话,若是秀才公愿意出来做事,我那边有大把的工作等着您来做,且工价不菲,您又岂需他人来养活?”
“小姑娘是?”
“刚才这位郎中大人已经猜测过了,我就是他所说的挨着清水河的高墙大院里的。还有一点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我院里的吃食特别好吃”
“特别好吃?”
韩慎的兴致又上来了,“女娃娃,你还真敢吹,说到吃,就没有我老头儿不懂的。”
骆云霆领着翦清秋此来的目的本是想与韩慎熟悉熟悉,使得她不用那么排斥,但若是能将韩慎招揽到身边,就更好了。
他正准备把话茬接过来,酸秀才说话了:“依我看,人家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根本不是在吹,而韩慎你,不就是因为是一个臭郎中么,比人多懂了一点医理,就得瑟上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说到吃就没有你不懂的,真是鼠目寸光。”
“你才鼠目寸光你个酸秀才,别因为别人给了你一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这会儿便显得气势十足了。就你这百年前的秀才,肚里还剩多少文墨还不知道呢?你又能做什么?女娃娃,我劝你别糟蹋了这份心思,这穷酸秀才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疯狗”
“你个臭郎中,你才是疯狗,要不你的老婆儿子怎么就不怎么上门了呢?被疯狗咬的次数多了,谁那么贱还送上门来让疯狗继续咬呢?”
“好好好!酸秀才,今天我们就斗一个你死我活,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
翦清秋突然气势如虹地喊了一声,把两老头儿喊愣了,跟着正色道:“你说说你们,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人,黄土都快埋到脖子根了,还不想着修身养性,争取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年,非得假模假式的斗来斗去,你们不嫌累,我在一边看着都眼睛痛。”
有意思了。
两老头儿脸上讪讪的。
倘若认真论起来,他们斗他们的,关你翦清秋什么事,彼此虽然在一个村子里住着,那也离了好几里路上十里路的距离,谁请你来这儿看他们吵架打架了?
不过,两老头儿被她这么一说道,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谁也没觉得她所说哪里错了,还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我”
“臭小子,有你什么事?最好老老实实呆在一边,别惹得我再拿大竹扫扫追着你打。”
韩慎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看这长得人模狗样的小子,越看越心烦,听他说话就更烦了。
骆云霆一噎,脸上亦拂起一抹小尴尬,却也顺从地不再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哄人,此时发声,只不过想证实一下翦清秋之前所说吃食特别好吃绝非虚假,从而吸引韩慎老头儿住进去,他回了京城后,心里也会稍稍踏实一些。
虽然明知道翦清秋是一个懂得深浅的人,既便有那么一点任性,却也知道预估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是,他还是会忧心,深怕他去了京城的时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他就当真不知如何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