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萱出来见她那样,撇了撇嘴,给了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后,不觉亦对这场秋雨的来临充满了感沛。
好像确实好久没有下雨了,似乎都忘记了下雨的感觉,此时观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掷地有声。再看夜空,像浓稠的化不开的墨汁,不时有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将浓浓的黑幕划出一道口子来。
而在翦清秋身边掌灯的青稞,似乎有些不乐意翦清秋这时从屋子里出来。
回来之后,她把纷扰的那一团理了理,实在理不出头绪后,怯怯地问起自家大小姐。
只不过那时的她心中实在是慌乱,过后回想,她都想不起她是怎么问的,但翦清秋或许觉得是该把事情的真相告知这丫头了。
对于翦清秋,虽然仍觉得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但还是道明了她为什么不能安然地呆在京城的家里,就是因为成了双身子的事情摊开着说了出来。
一时半会儿,青稞被这个事实确实剌激到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却是喜大于忧,或许是觉得有骆云霆的全程照应,根本用不着她这个丫头太过忧心,反而有一个事实告知她,她就要当小姨了!
这时回想,难怪那时大小姐会那般说。
有了这个认知的青稞,突然有些慌乱了起来,与自家大小姐唠叨着她是不是该着手准备小孩的衣服了?新出生婴儿的衣服应该怎么做?应该选用什么面料?
见她如此,翦清秋不觉笑了,说是还早,尚且不急
“清秋,我们去前院看看他们此时在做什么?”
黎玉萱可管不了青稞高兴不高兴,她听过雨声后,便突然来了兴致,有了如翦清秋般欢呼雀跃的心情。
试想那三人,肯定也没有睡觉。
再想他们三身为朝廷之人,来去不得自由,若不能成为朝廷之人,又枉为男儿身。不觉对能身为女儿家多了一份窃喜,当然也得像她与清秋这般。
“好啊!”
翦清秋应得快,行动得也快,青稞根本来不及阻拦,既然来不及阻拦,只能回屋里多拿一些雨具,行走在前院或后院虽不用从雨中过,但从后院到前院要经过小花园,是会淋雨的。
青稞把手里的灯盏递给翦清秋,让她等着自己去存放杂物的房里拿蓑衣。
因为一直没有下雨,似乎都忘了该配备雨伞。
庄院里不缺斗笠与蓑衣,却没有雨伞。即便曾经有,也被原庄主带走了。
翦清秋却没有耐着性子等待青稞,这是来这一世后,她看到的第一场雨,心中的喜悦之情浓得化不开,很想找人分享,且能与之分享的人越多越好。
此时此刻,翦清秋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般感性的一天。
隐在屋子里的画儿觉得自家小姐越来越任性了,想想自己现在似乎都算不得她的贴身丫头了,完全成了烧茶煮水的丫头,侍候的还是那些低贱的糙汉子。
对于这一点,画儿内心里始终介怀,深觉是翦清秋带坏了自家小姐,作贱了自家丫头还不说,惹得她家小姐跟着来作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