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隐瞒娘亲,照儿确实有了一些准备。”
骆云霆这么回答时,下意识地扫向四个大丫头与婆子。
对于这几人,他既熟悉又陌生,她们中,有两个原本是骆府的,还有三个,是随同慕子函一同回京的。
按理,他是应该相信这些人的,但话说到这,也就嘎然而止了,慕子函也没再追问起详情。
在她看来,那样子很好,
骆家兄弟几个都在大周京城任职,还有老爷子,加上她这优秀的大儿子,掌管着十万军队,即便当今圣上现在相信他们骆家人,但人总是会变的。
当今圣上现在如此,只因为他还年少,对人对事都很单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
有着少年人的赤子之心。
但成长起来后的皇上会是什么样子?
似乎,一个人随着年岁的成长,所追求的,所在意的,就不一样了。
“云起的科举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骆云霆并不是想问这问题,而是觉得应该关切的问一声。
转了年,可能等不到开春,他与老爷子就要远赴吐蕃了,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一蕃景况?
但不管何景况,他似乎都充满了信心,因为他会按照翦云照所说的,把准备工作做到最好。
为了把准备工作做到最好,他甚至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专门对其所属兵将一个一个的做深入了解。
他不想步其父亲的后尘。
“他啊”
慕子函由然叹息一声,如果可以,她还真不希望骆云起走仕途。
做了大周朝廷的人,便多了诸多的身不由己,等到想解脱时,便解脱不了了,不是他人不让他们解脱,而是他们自己。
身为男人,在享有过权势滋味之后,一般都会成瘾。何况,身为一个男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从而令手中拥有权利,这也似乎是能证明他的成功的唯一途径。
士农工商。
大周的商业,虽说在翦云照有意无意的发展下,已经有了一定的声势与规模,但在大多数人眼里,依然是下九流的行当。
所以,慕子函才不好开口说让骆云起放弃走仕途,做一个富贵贤人便好了。
“我偶然问过一次,他回答说是准备的还可以,后来我也就没有问过了,况且,他中与不中,我并不特别关心。”
“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云起弟弟了。”
翦云照由衷感慨一句。
“对,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我这位弟弟了。娘,云起贤弟今日可否会来?”
“说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生养的儿子,一个你,都说之前的你冷得就像一块冰,所以呵呵,所幸啊,你这冷面孔,自与照儿在一起后,就热乎了不少。
起儿呢!是我独自把他养大的,我自认我的性情挺活泼开朗的,可养在身边的起儿,自小就是一副安静性子,似乎出了多大的事儿,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娘亲应该高兴,这说明有大家风度。”
“可是我这当娘的,却希望我的孩子是开朗阳光的。”
“是啊,这就是一颗当娘的心,媳妇儿也一样,最希望的,是我的孩子们平安喜乐。”
“好一句平安喜乐!这应该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可许多人,在权利的争夺中,忘却了这种最基本的需求。”
“娘亲说的,就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