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家?”洛怀信听出宋知忆言语中的坚定,一时心急伸手去扳她的肩膀,却将背上的伤口撕裂,他一阵眩晕,勉强扶着桌子才没跌到,宋知忆听到声音忙回头去扶,发现指尖触到一片温热,她轻声叫了出来:“你在流血!你身上还有别的伤?!”
外屋的碧烟睡梦中听到宋知忆的声音,坐起身子问道:“小姐?”
宋知忆连忙低声回答:“没事,你别起来,我方才做了噩梦,现在好了,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碧烟不放心,起身要进来看,宋知忆无奈之下走到门前,小声对碧烟说:“我没事,你快去歇着,明日我还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碧烟见宋知忆神情自若,不想是被噩梦吓着了的样子,才放心的点点头,回去躺下了。
宋知忆知道碧烟睡觉沉,在门前听了一阵子,就急忙走回桌子前,点燃一盏灯,举起来朝着洛怀信看去。他勉强对她笑了笑,说了一声:“没什么大事,我坐一下,等天亮劳烦你想办法拿些药来包扎一下就好。”宋知忆这回没信他的话,绕道他身后去仔细看,见到他后背的衣衫被血渗透,明显伤得严重,揪心的说:“不行,我这就叫碧烟去找药!”
“知忆,”洛怀信伸手拉住她,“你听我的,半夜去找药,惊动了下人,必然会传到你后母耳边。我的伤看着厉害,其实没什么,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一切等天亮再说。还有,我明日怕是要在你这里等到天黑才能出府,血腥味重,你明日清早叫丫鬟多点几根香,若是有姐妹来找你。。。”
“你先到床上躺躺,即使疼得睡不着,也多少合合眼。”宋知忆打断洛怀信,伸手要扶他去床上。
洛怀信摇头说:“不必,这里就行。”他担心自己身上的血迹将宋知忆的被褥弄脏,被崔氏察觉出什么不对。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要紧的,我院子里的丫鬟虽然除了碧烟都信不过,但好在一个比一个懒散,我叫碧烟找机会将被褥洗干净,她们不会注意到。你快去躺躺。”宋知忆担心的声音发颤。
洛怀信不再坚持,慢步走到床前,轻轻趴下,又拍了拍床边,对宋知忆说:“知忆,你熄了灯,坐过来陪我说说话。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做什么?”
这个时候,宋知忆一心想要帮洛怀信减轻背上的痛楚,不顾此时正值深夜,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坐到了洛怀信的身边,一边用手帕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一边轻声陪他天南海北的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