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尧神色微动,平淡的应了一声。
眼下已经黄昏,落下煌看了眼天色,随即提议道:“我看二位途经此处,定是没找到歇脚住处。不如随我回陋舍暂歇一晚,再做打算?”
简昭点头同意,牧尧也告扰一声,三人于是同行。
临走之前,简昭还没迈步,忽就想起了腰上挂着的白玉坠。“牧少侠,说好回来送你这白玉坠。”
她将玉坠解下来,打算送给牧尧。牧尧敛眉正欲接过,身着红衣的落下煌却飘然而至两人身后,意味深长的状似开玩笑:“我方才还说与这小兄弟有些缘分,我竟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玉坠。小兄弟你若是送给这位少侠,那可就变成我与这位少侠缘分颇深了!”
牧尧一听到自己要与个大男人缘分颇深,加上又是这样一个来路不明却让人不太喜欢的男人,立即敛起眉来。
简昭被他说的也不好意思,心里悻悻幸好他不知自己是女儿身,否则这一模一样的玉坠,那可真就贻笑大方了。
牧尧眉眼温和半分:“我看这是简兄贴身相带之物,如此珍贵,还是留着方好。”
简昭也不好意思的收回玉坠,清秀的脸颊在黄昏日暮中有些发红。落下煌得意的挥开折扇,朗声大笑。
两人跟随落下煌离开,途中经过草市街巷,那里的摊贩货郎也都收拾货物,准备回家吃饭。
经过结群回家的小贩身边时,三人还能听到小贩们的议论声音,说是昨日被采花淫贼奸污了的那名良家少女,今日羞愤的欲跳河自尽,家人打捞上来的时候,只剩下半口气了。日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将养......
落下煌听闻,满面痛心的叹气,不复方才潇洒随性的温柔笑意。简昭也低着头,心里同情那位跳河少女。
牧尧敛眉沉思,半晌冷静的开口询问:“既有不少不幸遭难的女子,那为何这采花贼捉拿不住?将他画像张贴布告,效果定会加倍。”
落下煌摇摇头:“阁下有所不知,那采花贼只在日暮傍晚,天色昏暗时作案,还每次都蒙面不露样貌。纵然有许多良家少女遭难,也无法知道那人相貌,只道是个身行高大的男人。扬州知府为这采花贼一案,也派人奔波了半个多月,可依旧无果。”
“就算这样,那采花贼为非作歹多日,怎能继续这种局面!”牧尧有些慨然,“单凭知府一人之力无可奈何,我看城中百姓应该结队夜晚巡查,如此才有可能捉到采花贼!”
牧尧一向是不容许有一点百姓受苦的事情发生,简昭与他同行这么几天,也都了解。
只是落下煌听了,却执扇摇头叹息:“这些事自有那为官者操心,我们又何必管他闲事。左不过只要我能遇到不幸之人,便会出手帮助,那些遇不到的无可奈何,也只能事后多去关怀安慰佳人了。”
牧尧听他一派相对之词,眉眼更加清冷。
正此刻他们经过一个颈上挂胭脂盒的卖货郎,落下煌看见了当即叫住那人。那人一愣,然后回头:“这位公子,你是刚才在叫我?”
简昭和牧尧两人也齐齐回头,也都一怔。这卖货郎正巧是他们上午遇到的那个卖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