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了一天的路程,临近傍晚才过了山水天野,到了江州界内。
眼下天色已黑,三人寻了一处客栈下脚。吃过简单饭菜,便各自回房休息。落下煌匆匆追在简昭身后,简昭只不理,反手关门,将他隔绝在房门之外。
落下煌悻悻而笑,转头无奈的与走来的牧尧对视:“归人兄,简兄弟生我气,这该如何是好?”
牧尧将方才一幕全都收在眼底,此刻他敛眉冷清的盯着落下煌:“与我无关。”随后他便回了自己房间。
夜晚风清月明,银辉倾洒。
简昭在房间床上玩着短剑永青,忽听得窗子响了一声。她疑惑不已,走过去打开窗子。然而惊奇的发现,自己窗棱子底下,不知何时被人绑上了一道银线。而银线那端,连在右边隔壁的窗子。
那间是无樽兄的。简昭想起来之际,那边窗子已被打开,可却见不到半个人的影子。简昭于是说道:“落下无樽,我说了不愿见你!你再怎样道歉都没用!”
她话音未落,已有一张白纸飘飘然随着银线,滑到了简昭面前。
简昭定睛一看,见从银线上穿过的白纸赫然几个黑字:简兄弟,今日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简昭忿忿仍旧不理他。
紧接着,又飘来一张白纸:简兄弟,我已悔过自新。不然你打我可好?
谁能打得过你!简昭仍旧不理。
半晌又飘来一张纸,这次不是大字,而是画了一幅画。画中一穿着红衫的男人,正被一青衫少年脚踩在背,压在地上。虽是简略画就,可画中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简昭看了这幅求饶图,终究忍不住哈哈笑出来。
听到了笑声,落下煌才总算探出头来,隔着窗子对简昭笑的温柔。
“简兄弟,我自甘屈辱画了这样一副‘求饶图’,你总算能正眼看我了吧?”落下煌比这夜色还要醉人,无奈温柔的道。
简昭忍不住抿唇直笑,举起这副画:“这张求饶图我可要好好保存,看无樽兄以后还敢不敢与我开玩笑!”
“不敢不敢”,落下煌拱手叹息,“简兄弟竟比佳人还要难哄,我又怎敢再轻易冒犯?”
这一句话说的简昭羞红了脸,她也不说话,收起画,将窗子牢牢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