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简昭这时在牧尧身后补充，“大家都知道，北国男女皆擅战，肤色微黑！所以你是——北国人！”

“我知你之前从未反抗，只是善于隐忍罢了。但是如果你真想杀一人，还是只会琴棋书画的花魁娘子，绝非难事。”

牧尧说到此处，神色又些微的闪烁，但随即坚定下来：“传闻北国中有一诡秘玄术——画皮！”

“你用此法剥下花自香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变成了花自香。红绣楼中身量相似的姑娘不在少数，而你，与无花自香身量相似。因此换脸之后，即使爱怜姑娘也没有怀疑。”

“之后你告诉她姐妹二人，你杀了殷晴，并且很容易找到借口解释‘殷晴’消失的脸，爱怜姑娘自然会替你善后。”

“可在这之后，爱姑娘辱骂你儿子，你索性不再忍受，遂杀了她！而今日在花园中怜姑娘欺辱孩子的事情，也让你下定决心杀怜姑娘！”

当所有的线索浮现于表面，尽管他们三人所猜想的故事始末，听起来如此骇人诡奇，却绝对的愈来愈接近真相。

此刻屋内烛火摇晃，晦暗不明。“花自香”一张精致美丽的脸，隐藏在细纱红幔之下，笑的诡谲。

简昭遥望的目光与她相对，禁不住背脊一片僵寒，抓住牧少侠衣袖的左手手指微微一动。

“我果然没有看错，”‘花自香’略带嘲讽却恨意非常的笑容，“三位少侠果然厉害！我原本打算等你们离开再动手……”

“可是！”她忽然像是承受了惊涛般的怒意和恨意，几乎将牙咬碎，狠狠一字一句开口：“可是她们那种人！在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浪费！她们禽兽不如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简昭听她话落，不知为何内心复杂纠结。同时又同情起殷晴。

之前不管花自香等人如何辱骂她，她都百般忍耐。可作为一位母亲，当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棒打，那该是怎样的绝望，和拼死欲弑的恨意。

就是因为这个，殷晴才杀了花魁娘子花自香和爱姑娘。

“我理解你有苦衷。”可是牧尧冷静平淡，不带感情的开口，“但你既然杀了人，按照律法就该付出代价。”

牧少侠说的也有道理，简昭苦苦纠结，却不知应该站在哪一面？

然而殷晴却哈哈大笑，“律法？哪门子律法？只准狗官杀人，不许平民放火的律法吗？！”

她说完这句，简昭和牧尧却都沉默了。一时之间，整个幽暗的屋子死寂一片，连动烛光都黯淡了几分。

简昭默默的松了牧尧的袖子，正欲抬头对殷晴说话。然而没料到的是，一道沉闷风声瞬间扑灭了烛火，原本就晦暗阴沉的屋子，刹那间陷入黑暗。

简昭还没来得及惊恐出声，脖颈处就感觉有一道手掌禁锢，带着她后退十数步。

紧接着传来熟悉又恐怖的殷晴的声音：“不要动！”

牧尧在烛火灭掉的后一瞬，立即闪身过去重新点上蜡烛。“殷晴你……”

他要抓住殷晴，却看到眼前简昭被殷晴挟制的一幕。牧尧脸色一变，没有了方才的冷漠平静。

“你想干什么！”牧尧与简昭相隔十步左右，冷冷质问简昭身后的殷晴。

殷晴的手仍旧放在简昭白皙脖颈的喉咙处，只要用力便会致命。

简昭被方才带着大步后退的动作弄的有点眩晕，然后殷晴说话的声音清晰传入她的耳朵中：“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