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缨挑了挑眉:“难道牧兄你忘记了自己的抱负吗?”
“一心只为天下人民,这件我永生都不会忘!”牧尧眼神坚定的开口。
“那就对了。”万俟缨声调依旧平缓,“只要能尽早结束南北边境之战,结束天下历年来的战争,只需要将南朝局势打乱,令北国迅速击而破之,天下就可太平了!”
“可是!”牧尧发现自己如今的心境竟改了许多,不再抱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有些事,绝对不只是对与错那样简单。
“就算北国将会取代南朝,也会善待南朝人民,可南朝的天子士兵。又有何错?!”
“我一路不少听闻,南朝除了几方势力狼子野心外,上至天子,下至将军,全都为国为民!”
“万俟兄,我到现在竟然发现。我一直坚定的那个想法。似乎错了!”
万俟缨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牧兄,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他们南朝人接触的!”
……
简昭晚上回来,习惯的去找牧少侠。
但见牧少侠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圆缺景色,似在出神。
于是简昭猫腰走过去,在牧少侠背后拍了拍。牧尧回头,再低头,看到了一张娇俏含笑的面容。
他不自觉唇角轻扬,“简兄回来了。”
“是啊。”简昭问他,“牧少侠你可有心事?看你站在这里大半天了。”
牧尧不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去看黑幕之上的朗月疏星,道:“简兄,我能与你谈心片刻吗?”
简昭自然欣然同意,点头。
“简兄,你知道,如此才能确认一件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牧尧清冷的眸色温和半分,转头与她对视。
简昭则是一愣,如此深奥的问题,她怎么可能回答的上来。
她挠头想了想,最后索性说道:“牧少侠,我最喜欢吃的点心是桂花糕,吃油泼面时候喜欢加很多醋,最讨厌的是夫子的讲课。”
“但我爹爹却总是告诫我,吃饭前不能吃太多的点心,油泼面加太多的醋不合礼数,夫子的课一定要去学。”
“不过我都不听他的!所以我喜欢的我还是喜欢,我讨厌的还是讨厌。所以大家就总说我胡闹顽劣,不懂礼数。”
“但我只是根据我内心的想法,喜欢一件事就去做。认为一件事不好,那就不要做。”
“只要心里舒服就好!”
牧尧眼神闪烁的盯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一道高昂爽朗的笑声传来:“简兄弟说得好!果然我没看错了你!”
他们二人齐齐望去,见落下煌执扇踏入房门。此刻清风微动,撩起他的红色衣袂,让无樽兄看起来更加英气俊美。
落下煌生性潇洒,对牧尧道:“归人兄就是思虑太多!”
“何必被这天下诸多犯难事绊住了脚?你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任他天下事如牛毛,也无一件能乱我心尔!”
牧尧从方才就紧绷犹豫的心,似乎有些松动了。
“是我不能如无樽兄般提醒潇洒,”牧尧觉得自愧不如,“今日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