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出生的时候,刘家还不在偏关县,是在塞外的一个小镇子。塞外边关一向不太平,刘丰出生的那一年,小镇被塞外冲杀过来的兵马洗劫了。
刘父带着大腹便便的妻子连夜逃命,刘丰就是在路上突然降生的。当时正赶上有人追上来,刘丰一出生就不得不被捂住口鼻躲在破庙的地下,等追查的人离开后,刚出生的刘丰已经奄奄一息,地下腐败的环境,不流通的空气,对他的呼吸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刘丰虽然勉强活了下来,但身体极弱,尤其是不能在人多空气不流通的地方,否则轻则晕倒,重则呼吸困难,几近锤死。
刘家到偏关县,夫妻两人忙忙碌碌,意外积攒了不少家产,从原来普通的小户百姓也住上了大宅院,而儿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想到刘丰的病,夫妻俩是操碎了心。
后来听说一向不太被县城里的人接纳的杨家药堂的杨大夫,其实私底下的医术高明,尤其擅长医治疑难杂症,刘家夫妻两人考虑了许久,还是偷偷带刘丰过来看病了。
杨大夫倒也没有为难他们,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种偷偷摸摸来自己的药堂看病的事,他把脉问诊之后,没有说一定能帮刘丰治好,但却能够帮他缓解,调理到可以娶妻生子的地步。
虽然略有失望,但能够再好一点,对刘家来说也是喜事一件,所以夫妻两人便开始每隔三日带着刘丰到杨家药堂来治病。
就这样持续了小半年,最近刘家有一笔大生意要做,夫妻俩实在是无暇再每次都陪儿子来药堂,这个时候刘进自告奋勇,主动说要陪哥哥一起来,没想到就是这样,刘丰出了事。
杨氏之前嘲讽刘进的那些话,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确实会让人做此猜想,毕竟如今刘丰是完全没有了继承刘家的能力,从最大获益者的角度看,结果对刘进最好。
但正是因为目的性太过明显,只要稍微有点头脑也不会这样做,尤其是看现在刘进的模样,面色苍白,目光空浮,怎么看都像是被吓坏了的,而不是心虚。
听完刘进的话,谢明欢如有所思地看着杨氏。
“杨夫人,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杨氏哼了一声,目光闪躲。
“我有什么要说的?我没什么说的!”
拓跋尔也若有所思,马上明白了谢明欢的意思。
“你说是杨大夫给杨华下毒,所以他才会来杨家药堂解毒。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口口声声说杨大夫是凶手,就要拿出真正的证据来,而不是信口胡诌。”
杨氏大喊:“我的证据哪里不真了?你不要污蔑我!”
拓跋尔:“那你倒是把药方给我们看看啊,就算不给我们看原件,那你誊抄一份,让我们看看这药方到底是不是解毒的!”
杨氏瞬间没有声音,目光闪躲。
谢明欢看了眼晋王,低声和他说了几句,晋王挑眉,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依了谢明欢的话,他摆摆手,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瞬间出现,将除了杨氏、刘进之外的其他人都带了出去。
杨氏被这一系列的举动搞得心中忐忑。
“你们想干什么?”
谢明欢看着杨氏,淡声道。
“杨夫人不必着急,有什么事,我们再等两个人来了之后再说。”
杨氏被谢明欢这一举动搞的莫名。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晋王手下的人将李大女人还有之前那个戾气极重的老头都带了过来。
谢明欢看着四个人,这才又开口道。
“除了第一个受害者乌牧外,其余四人都是偏关县本地的百姓,你们作为家属,想要找到凶手为亲人报仇的心我可以理解,所以现在,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你们把知道的事说的越清楚,凶手落的时间越快。”
刘进下意识地点头。
“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爹娘不让我说的,但我不想哥哥就这样白白被害,我也不想自己背负骂名,我、我想要给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