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谢明欢和晋王回来的时候,杨析突然跳了起来。晋王马上将谢明欢护在了身后,而崔郢身边也迅速有侍卫上前。
倒是张清,离杨析最近,却又刚好没人第一时间对他做出反应,然后……张清就被杨析挟持了。
应该是杨析心里知道下面放着一把平时栽种的铲子,切口处还算锋利,这把铲子抵在张清脖颈间,让大家一时间不敢轻易动作。
“你们不能烧了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放开他。”
晋王不耐地道。
最讨厌这种搞事的人了。
“别、张清的安全最重要。”
谢明欢轻声和晋王道。
而崔郢,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反而轻笑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之前什么深仇大恨……虽然很用力,但有点假。”
谢明欢和晋王奇怪地朝崔郢看过来。
崔郢给了两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继续同杨析说道:“不管是种子,还是仇恨……都不是你杀人的真实原因吧?或者说,那些都只是给你杀人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这片香料才是让你不断杀人的真实原因,你是在测试香料的作用吗?”
杨析只钳制的张清更紧了几分。
“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就算现在控制了他又如何?不管是你杀了他,还是你不杀他,这片香料都留不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崔郢看了张清一眼,那一眼稳住了张清的惊慌。
张清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却还是说道:“杨析,你冷静点,你现在只是病了,这些香料对身体的危害很大,你现在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杨析低吼:“闭嘴!”
崔郢:“杨析,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这片香料……到底能带给你什么?是数之不尽的金银吗?还是高官厚禄?”
谢明欢和晋王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崔郢和杨析周旋。
这会,谢明欢听着崔郢的话,突然心里有几分顿悟。
她同晋王小声说道:“崔大哥的意思不会是在说,这杨析种香料……也有人在背后承诺他可以做官吧?”
“之前崔大哥便提到他的执念,他的执念不就是参加科考做官吗?如果科考这条路走不了,而又有人给了他另一条路,在家破人亡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愿意放弃原则和道德,紧紧抓住吧?”
晋王沉默不语。
谢明欢继续道:“那给杨析承诺的人……不会也是洛阳的?”
这回,晋王眸光幽深了几分。
“哼。”
“若真是如此,不外乎那几个有野心的家伙,只是……这种香料,本王倒是好奇,他们准备用来做什么?”
“那就要看他们心狠手辣的程度了,按照杨析杀人的套路,这种香料几乎是制造完美犯罪的完美工具……”
晋王突然眉心一跳。
“上次二哥提到,说潭治顶替的那位大学士,是夏天的时候突然得了风寒,一直没有治好去世了……”
谢明欢听了这话,也是一惊。
“你的意思是?”
“虽然说潭治一直在同杨析一家追要种子,但如果这香料的事……也和他有关呢?”
“按照杨析作案的方式,将挡路的大学士害了,自己再献上种子,正好上位?”
“若是如此……那最少这一年朝中的人员变动,都要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