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天生神力心里又带着血海深仇,师傅教的武功自然学的飞快,可性子急躁,什么听风辨位、隔空打穴,准星统统都比不上师姐,但就算挨打了金风也从来不哭,师傅打不重,金风知道师傅的疼爱,打完总是眯起凤眼哈哈一笑,认真练就是了,为自己好的人怎可辜负。
其实,宋家这一门派压根没有名字,只是这千年下来,因为起源自墨子,传来传去就成“墨门”了,墨门学问渊博却也杂乱,但凡得了一技便能安身立命,但要讲其中绝学之大成,便是这“冬藏神功”,宋琴已年至九旬,依旧步似飞燕,连容貌也并未让人觉得有近百岁的样子,皆是得益于此法。只是练起来却很费事,每隔十年便要闭关修炼一次,期间需要连续打坐吐息两个周天一共十四日,每完成一次,便内功提升十倍,同时经络舒畅,四肢百骸皆如再造。
这神功修炼之时如龟眠鹤栖一般,不能受惊扰,玉露七岁练功,今年年初时已完成修炼过两次,金风入门晚些,只练了一次便已不同凡响,只是师傅早已该闭关第九次,一直拖到今年才开始。一是觉得自己已年逾高龄有些犹豫,二是金风来了这两年多,教导多些脱不得手,今年见金风情绪走出了阴霾,日常练功也不必费太大心思了,便叫来两个孩子托付了一番。
“玉露,金风,师傅思量了一番,若再修一次冬藏功法是有些凶险,毕竟为师已九十四了,兴许半途不支便会亡命,但若成功,想着能多陪伴照顾你们几年,也是好事。”两个孩子双双恭敬跪下,玉露只是一拜,但金风幼年失母,是个格外感性温柔的孩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哭腔着说:“师傅不会死的,师傅不会死的。”
宋琴抚去了金风的泪痕:“孩子,是人就会死的,若你总是为这个难过,一生必然是悲哀的,你总会觉得失去,但若为活着而高兴,一生才是欣然的,每天都有所收获,明白吗。”金风此时哪里听得懂,但还是点头若啄,宋琴又拉起玉露和金风的手说道:“金风,你身世孤苦,心性纯良,要是为师真有差池,你要与师姐相互扶助,玉露自小在山中随我长大,不涉世事,金风,你可能让我放心吗?”金风眼神坚定,连连诺然。
即日,师傅宋琴便入定开始修炼,平日食水皆是玉露照顾,因此也顾不及界碑那边来求药的乡民了,任纸条在石头下越压越多。山中粮食采买,往日是宋琴带着金风去镇子上,直去直回,偏巧这两日囤积已不足,只得金风独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