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心里着急,也担心腹中的孩子,合着眼,但难以成眠,天蒙蒙亮了,趁烛龙打盹的工夫便提鞋下了地,托着肚子缓缓走到了冰山前,轻柔的抚摸着面前晶莹的山体,缓缓的吟着:“我,于此处出生,冰山与河流,低语着我的名字,姑射。”便稳稳的探掌一贴,整座山体抖动了一番,巨型的冰山闪烁着青蓝色的光芒,姑射眉间蓝色的印记顿时亮起,眼内冒着寒光。
“你!你作甚!别吓我孩子娘!”烛龙感觉到了地震,看姑射不在,抱着儿子,拽起白龙,跑出来屋子,山风极大,姑射乌发四散,痴痴的念着:“生死...离合...舍得...爱恨,师傅,我全都明白了,只可惜,你也瞧不见了。”话音一落,一道光环从姑射身上弥漫开来,飓风席卷,青光弥散,整个岛嗡鸣作响,声若洪钟。姑射缓缓回身,眸子里的蓝光渐渐消了,烛龙担忧的上前扶着她,却只听她坚毅的说道:“我的法力,已接受了我的心,彻底融为一体了,万事无虞,走,报仇去!”
“亲家母啊,你咋还没生呢,我们青丘都过一年了,诶?这小娃儿是你家老大啊,真俊,长得挺像他爹。”苏大娘在扫院,热情的迎着:“这小容,跑哪去了,也不知道扶着她婆婆点。”姑射面色凝重,眉眼一垂,托着肚子便要屈膝跪下,烛龙赶忙一把拉住她制止,一旁的白龙却咣当一声,跪在了青石板上,抱着骨灰罐子,头点在地上,滴着泪。
“儿啊!涂兰啊!涂兰啊!”苏大娘吓得跌倒,大声的叫喊,涂兰急忙跑出屋子来,身后跟着微跛的胡氏:“这是?”突然,涂兰瞅见了白龙怀里的白瓷罐子,瞪大了眼睛,指着白龙大喝:“我妹呢?涂容呢!”见白龙不做声,只是抱着罐子哭,苏大娘手脚并用的爬到白龙身边,把他拽到眼前,双手撕打着他,哭的撕心裂肺:“你怎么我女儿了?我好端端个女儿给你!白龙你个天杀的,老娘我真想咬死你!”
“虹儿,来扶着娘,一起跪下。”姑射托着肚子,执意要跪,烛龙实在没办法,小心的扶着,便是一家人一起跪下了,涂兰气的头痛,眼眶通红,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哭的颤抖,胡氏不忍,也垂泪下来,劝道:“狐君,大娘,还有几位大神,咱们都回屋说吧,这般,定是有难言苦衷吧。”
烛龙娓娓道来事发经过,那苏大娘几乎要哭的晕厥,涂兰扶着母亲,牙关紧咬:“天后竟是这般歹毒,青丘地精林妖三万,当我吃素不成?”烛龙摇了摇头:“不必,我们自会给青丘一个交代,水族士兵虽已被盯住,但我已选了心腹,明日替换内宫守军,在天宫策应,不为兵变,只为把天后天帝单拎出来,使我与姑射能亲手斩杀。”白龙恨恨的喊着:“还有我!我要亲手砍下天后的鸟头,为我未婚妻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