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老爷道:“说的没错,这回君安城是兴师问罪来了,指责风临城贡税交的不足,而且指控我们私养海军。”
“私养?真是荒诞!”太史二老爷连声反驳,愤愤道,“君安使者为何拿这两件杀头的大罪横加指责?先说贡税,风临每年都按照皇族定下的数量上交,哪里敢少半分?今年的财帛金宝全都记在册子上,送之前臣弟查看数次,绝对没有纰漏,兄长可以把册子拿出来一一对照给使者大人看。”
“册子记录我特意看过,并没有问题。风临缴纳赋税的数量并没有少,可这正是问题所在。君安皇族嫌交的比例少了,以前是什一,如今物阜民丰,同样的供奉按照比例降到了十五贡一。”
太史二老爷大笑荒谬,道:“君安老城主定税的时候可没按照比例来,只规定了上交的数量,如果这样指责,兄长为何不反问,荒年时分风临城的赋税没少分毫,按照比例,至少也高达六贡一,倒也不见君安降低赋税。此事纯属胡生是非,兄长应当据理力争啊。”
“这个我自然有解释,皇族老城主下的帖子尚有存留,使者大人看了也没有细究,毕竟是定下赋税的总量,不是比例。不过从今往后,风临可能也要按照比例赋税,于百姓而言,又是一担重负。那使者见此事无法追究,转言指控说风临私养海军,继而又说本应上交的供奉全被我们用来造船和扩充军队。”
二老爷简直要跳起来去找君安使者评理:“这又是条莫须有的罪名,兄长何必担下来?东南沿海屡遭海盗侵袭,军费开支势必要增加,根本就是正当理由。况且君安只建海军,步兵骑兵并无增加,君安位于夏源之地的中心,难不成靠着一只海军上岸攻打?这使者强词夺理,分明找茬。”
太史老爷反而显得十分平静,一针见血:“恐怕正如你怀疑。无中生有的事端接连发生,依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赋税和海军都是说辞,君安大概是盯上了我们啦。你说的第三个忧患,是什么?”
“外患之三,是其他八个护鼎国近来有动作。西泽派出多拿二王子千里迢迢来搅局,从夏源之地的最西边来到最东边,野心昭然若揭。这分明是嘲我软弱,欺我太甚!风临东西的火离国和东雷震国虽然暂时没有动静,难保他们没有野心。”二老爷说及此处,声音愈发颤抖,显然是明白了兄长所指,“这样说来,有没有可能跟君安城都是串通好的!”
太史老爷反而提出不同意见:“就算西泽意有所图,毕竟来的只是寥寥数十人,黑金乌旗一日三回情报,多拿身后并无大军紧随。他一个人如何成得了气候?还有你提到的风临邻国,先说东边。自从国师隐退,东雷震国几乎分崩离析,勉强维持稳定,如果九鼎国之间真的展开一场吞并互杀,九国之中最弱的也该是东雷震国了。再说西边,火离与我风临十分交好,国军的亲妹妹与我夫人又是旧相识,前日还来书信,听说久病未愈,起身来看呢,今天似乎已经到了,对了,她明天还要参加宴会呢。二弟,你说的这两个国度,我倒是不怎么担忧的。我风临城不是不擅作战,量他人不敢随意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