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季安之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食言,我季安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将军将军”
“你们别劝我了,我意已决!”季安之推开两名亲兵,高声喊道:“传我军令,下江城所有官兵即刻投降,若有违令者,斩!”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季安之颓然坐倒在地。
作为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下江城的陷落,无疑等于是给北胡进攻京城开了一条康庄大道,此去京城,百余里路,将是一马平川了。
南门洞开,北胡骑兵络绎不绝而出,过了下江桥,开始向着南面百里之外的京城而去。
“王爷,此行是否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得有些蹊跷!”
“陈先生太多虑了,南朝一向以城高墙厚来阻挡我北胡骑兵,只要城破,南朝官兵实在是不堪一击!”
“可是”这确实是事实,就连陈士奇都不可否认,只是自幼就与其父镇守万年关的陈士奇,总感觉有些奇怪。万年关早就是囊中之物,北胡大军顺利通过,这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一路南下,官道两侧的村镇,竟是几乎人去楼空,这也未免太过于诡异了。
重点的还是在下江城,哪怕下江城只有三万官兵守城,以季雄的威望,还有季雄身死的悲痛,这些人怎么可能不反抗呢?当初万年关几乎关破时,季雄可是带着手下的官兵和百姓,靠着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把北胡骑兵堵在城门洞处,并驱赶出去的。
“不用可是了!眼下正是进攻南朝京城的大好时机,只要拿下了京城,以京城之富有和屯粮,足够我六十万大军数年之用了。”
陈士奇心里一声叹息,却深知戈武表明上看着礼贤下士,善纳谏言,实际上却是有些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不禁也暗自后悔不该这么多年来为戈武出谋划策,尽心尽力了。
“士奇请求驻守下江城!”
“也好!本王给你两万精兵,你就留在下江城,等待本王的好消息吧!”
陈士奇拨转马头,眼看着下江桥上络绎不绝的北胡骑兵,只能心中暗自祈祷镇南王戈武此行一切顺利了。
直到半夜,六十万大军才全部出城,陈士奇估算着也要等到明天一早,北胡大军才能全部赶到京城,逐渐对京城形成合围。在此之下,自己只能尽可能的为戈武保存这唯一的后路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多往坏处想想,是肯定不会有大错的。
策马缓缓走进下江城,大军过境之后的下江城,一片狼藉,整条大街除了巡逻的北胡兵的脚步声外,竟是静悄悄的,每个人都藏在屋里,不敢露头,深怕一不小心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所有的降兵都被集中在城北的军营里,由一万北胡精兵看守着,虽然这些降兵已经是赤手空拳了,但还是有着人数的优势,大多数又是从万年关退下的老兵,身经百战,却是不可小觑。
说句实话,陈士奇根本就不想将所有的降兵集中在一起看守,若是可能,他宁愿放这些降兵离去。只是镇南王戈武有言在先,这些降兵日后自有大用,不得释放,陈士奇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将军府就在不远处,陈士奇不由自主的加快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