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的衣物,平静走过去,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按照拓拨昊的吩咐帮他研墨。
话说得多了不一定是好话,与其说一堆没用的废话,不如沉默不语。
拓拨昊根本没变,依旧如同刚才一样冷漠,“以后的杂物活你都交给明月去做。既然你是位皇后,必然要有个皇后该有的样子,不应该总让别人看着像个打杂的丫头似的。”
小狼豪笔快速在他手里转动着,画纸上面倒映几笔墨迹。
我还是没有说话,低头耐心研墨,并且加快手速。
“你研的墨水太多了,朕用不了这么多。”拓拨昊提笔沾了一滴墨水,在画卷上增添几笔。这几笔,算得上是点睛之笔吧。加上这几笔,整幅画立刻彰显出了主题,他描绘的是一片湖泊。我抬头瞟一眼那幅画,的确是一片湖泊,淡淡的湖水,周围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
“剩下的墨水,就由皇后来画一幅画,把它用完为止。”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头注视我。
“臣妾学识浅薄,画工不怎么好。”我放下余下的小半块墨。
“哦?皇后以为,学识浅薄就可以成为不画画的理由吗?”拓拨昊又一次挑眉,目光深邃。
“臣妾不敢。”我俯身,盈盈行礼。
拓拨昊走过来,挑起我下巴,唇角上扬,冷笑道,“不敢?百里音泪,朕觉得,这天下没有一件你不敢做的事情。你连死都不害怕,朕真想不到你还会害怕什么!”
“总会有一件令臣妾畏惧的事情。”拓拨昊松开我时,我立刻起身,转过去,提起笔筒里的一支青花瓷笔,在桌面的另一侧摊开一张牛皮纸,准备作画。
我耐心的思考,摸索着,我想不出自己该要画一些什么。提笔,空目无神地盯着那张牛皮纸愣愣地发呆。
“连绘画都不会还痴心妄想与朕抗争,百里音泪,你可真自大!”他玩味的嘲笑我。
我握紧手中的毛笔,手心都快握出汗来,“谁说我不会!”我沾了一滴墨水,提笔细心地在纸上绘画。
拓拨昊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自大了,几笔下来,整张纸模糊不清,黑乎乎一片,全都是墨迹。
我绘画方面确实不好,我也承认。当年为了我绘画的方面能有所提升,父皇专门为我请了全天下最好的一位画师,教习我绘画。
结果师父到来教习我不足一天,就去找父皇辞去这份职务,说我的绘画天赋,他已经无能为力,让父皇为我另请高明。
父皇对此痛批了我一顿,自那件事过去以后,我越来越讨厌绘画,幸好父皇在我绘画的方面也放弃了,再也没有为我请过一名画师,从那以后,我的绘画也逐渐荒废下去。
“你这哪里是绘画。分明就是在浪费纸和笔墨。”拓拨昊面如土灰,脸上的神情暗淡。
“是皇上命臣妾绘画的,臣妾早就知晓自己绘画天赋差,却又不敢不认。”我这话一说,反倒把错都赖到拓拨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