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有老鼠来闹觉,苏灵雨睁着眼睛,看墙角的老鼠。
有多久没吃肉了?一个月了吧。老鼠肉能不能吃?剥了皮吃肉该可以的吧。
尚未等她制定捉老鼠计划,老鼠因找不着吃的,光顾下一家去了。
眯眼继续睡,两萝卜头起床上学了,她也跟着起。
稀疏的黄毛竖立,苏灵雨小手尚未能够着头顶,只好顶着一头耸起的毛发出屋。
“哟,三儿起来了,哈哈哈你这发鬓好看得很。”
便宜爹尽是促狭她,苏灵雨板着小脸瞪他。
小小娃儿故作大人板脸,不似威胁,倒像似卖萌。
七岁的苏重抱着瓦碗,蹲着妹妹跟前,“妹妹来,来吃咦口。”
苏灵雨看着眼前,带着豁牙说话漏风的大哥。
大哥需喝一碗水比米多的稀粥,要到正午才能吃午饭,她若是吃上两口,他就得饿多两炷香。苏灵雨不想吃他的。
换牙的苏重把碗放到妹妹嘴边,“这没有鼻涕,我还没喝呢。”
一想起鼻涕,苏灵雨就觉恶心,立马向远处苏张氏伸手。
苏张氏要来抱她,却被苏承启抢先一步。
肉乎乎的小手打在苏承启脸上。推开苏承启的脸,不要他亲。他的胡子老扎人了。
三儿不让亲,他非要亲,推开了又递脸过去,给她拍着乐。苏承启乐呵呵地带女儿去洗脸。
“三儿,你是不是尿床了?”苏张氏拿出湿了一个大圈被子。
自家三儿懂事,九个月大就懂自己尿尿了。突然见被子湿了,苏张氏很吃惊。
何止苏张氏吃惊,苏灵雨也十分惊慌。她裤子好好的,何来尿床之说?
苏承启见女儿表情在吃惊、窘迫、尴尬、不好意思中变换,乐得哈哈大笑。
苏灵雨小小手,在苏承启手上一拍,拍开他的手自己走小凳子,小矮桌去。两手托着下巴郁闷。
“咧咧,妹妹尿床了,羞羞羞。”苏山向她做个鬼脸。
“你好意思笑妹妹,你三岁还尿床呢。”苏重拿起书包踢苏山一脚,“走咯。”
“娘,我去上私塾了。”
“才没有,你不许乱说。”苏山追出去,跳出门槛又回来喊道,“妹妹,我不会跟外人说你尿床的。”
苏灵雨的小脸板得更正了。
“去去,快去上学。”苏张氏赶走这小王八蛋,“三儿,你尿湿的裤子呢?拿出来我洗洗。”
家里的大人都知道她不一样,但都一致把她当小孩看。
苏灵雨声带尚未发育良好,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干……了。”
她的裤子好好的,哪来的尿裤子啊?唯一的说法就是裤子捂干了。
“那也沾着味儿,来换个干净的。”
苏张氏把手指递过去,苏灵雨牵着她手指,跟着进室内。
苏张氏心想能被三儿牵手指,也是个好的。再大点怕是手指也不牵。
苏灵雨悄悄试验一番,她的食指又能出水了。
上一辈子她利用这手中泉水,建起餐饮王国。劳碌一辈子,尚未享福人就没。偌大家财便宜了别人,苦了自己,何苦来哉!
这辈子就悠闲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