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斟酌了一番,决定让院长搬出去,这样住着更舒适。对院长好,对自家人也好。
于是苏承启与苏重忙活起来了,建造房子可不是简单事。是给院长住的,苏重上心许多。
父子二人经常外出,常与院长面对的是苏灵雨。
这天早饭过后,院长在院子里晒太阳,边上放着一桌一椅,桌上有一茶壶三杯子两瓦碗。
三儿将草帽放下,问院长:“可想外出走走?家中有牛马车,进出方便。”
院长将手中的书放下,他在这里养了半个月,这家里发生什么事,沈浪都会告诉他。
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对于苏家的做法,他没有反对,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那样住着更舒服。
“也好,该出去走走了。”
在院子里打拳的沈浪开始收拳脚,慢慢调息,让自己平静。“爹要外出,我给你赶马车。”
得知院长要外出,苏张氏将新制袍子拿出,“昨夜刚弄好,还没来得及绣上几针,您先穿着。等回来了,奴家再给您绣上绣花。”
院长盛情难却,只好穿上。这袍子披上又是另一种模样,整个人更有气质,更有风度。
沈浪瞧着羡慕,张张嘴想动口问询,最终还是放弃了。寄居别人屋檐下,有何道理问主人家要礼物?
木棉得知姐姐要进城,嚷嚷着要跟去。苏灵雨好生安抚了一番,叮嘱这是去办事,并许诺带回绢花与好吃的。得了允诺,木棉这才罢休。
沈浪熟练架好马车,等苏三儿出门。
苏三儿穿灰色麻布衣出门。她那粉嫩的脸颊,殷红的小嘴,在麻布衣衬托下更为明显。
对这沉稳又漂亮的小姑娘,院长不由得多看几眼。住了半个月知道这小姑娘的聪慧,知道这小姑娘的异人之处。萌生收她为徒的想法。
“三儿,你不坐马车?”沈浪问。
“我坐毛驴进城,马车走得快,你们先走,不用等我。”
沈浪也没走多快,坚持与苏灵雨一起走。可是苏灵雨这次出行,不是她一人出行,而是一群人出行。
三婶要进城买针线,阿兰要到大傻去相亲。一辆牛车里拉着人又拉着货,苏灵雨骑着毛驴在边上慢悠悠地走。
若不是道路宽大,怕是容不下马车与毛驴并行。
“三儿你真的不跟我学武?跟我学武多好啊,出门在外全不怕。”沈浪劝说道。
院长掀开帘子,那句“不妨拜老夫为师”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她说:“性格不合,你未必能容得下我。”
院长又将帘子放下,反复咀嚼这番话。越想越透彻,苏家三儿并非好女子。
表面上温顺乖巧,猜想长大后必定贤淑。其实不然,她温顺乖巧,是因为没有触碰她的底线。她的温顺下,隐藏着坚硬且冷漠的心。
她的行事太过于理智,做事态度坚决,她无欲无求谁也威胁不了她。
聪慧,太过于聪慧。
原先的喜欢渐渐冲淡,院长又生了厌恶,讨厌这般聪慧的苏三儿,女子不该这般特立独行。
女子该如藤萝,依附着大树生长。以父荣,以夫贵,以子骄。上恭敬父母,下爱抚幼小。
院长灭了心思,手肘撑着车框,手背撑着脸颊,眯一会儿,不管外面的嘈杂。
沈浪跟苏灵雨说:“无须你天天伺候,只要你弄好一日三顿,且日日练武不松懈。我便教你内功心法。”
“可行。”
“你也不要先拒绝,我徒弟你说什么?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