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怒道:“应该是天子率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将士们归来,而不是让我的士兵像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进城!”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大喊:“元相国进城,闲人让道!”
只见数十名黑衣武士护卫着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名随从。
路人纷纷闪开,马车很快便来到城门前,李季连忙将郭宋拉到路旁。
守门校尉立刻变了一副模样,上前点头哈腰,又高声喊道:“相国进城,速速放行!”
马车里坐的正是相国元载,今天是休日,春光明媚,他特地和妻子出城逛了一圈回来。
马车缓缓启动,准备进城,元载无意中向窗外看了一眼,他忽然一怔,立刻喝令道:“停下!”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看错了吗?那个身材高大的唐军将领不就是一年多未见的郭宋,他他从安西回来了?
马车停下,元载拉开车帘,一眼便认出了郭宋,正是他,他从安西回来了。
“呵呵!郭贤侄。”元载挥手大喊道。
郭宋催马缓缓上前,抱拳道:“卑职参见元相国!”
“郭贤侄这是从安西回来了?”
“正是!”
“那为何不进城?”
郭宋淡淡道:“守城官需要进城令,我们进不了城。”
元载故作恍然道:“是有这么回事,这还是我亲自制定的规章,今天正好是休日,兵部也没有人,要么,我让守城士兵给我一个面子,让你们先进城去。”
“多谢元相国,但不必了!”郭宋一口回绝了元载的好意。
“贤侄要公事公办,那就麻烦了。”
元载眼中充满了得意,又叹息一声道:“这样吧!你们今晚就在城外委屈住一夜,我明天让兵部给你们补一个进城令。”
“不必烦劳相国,元相国有事请先进城吧!”
元载心中冷哼一声,脸上依旧笑眯眯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进城!”
他喝令一声,马车向城内驶去,这时后面传来郭宋冷冷的声音,“相国叫我贤侄,有违辈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称呼。”
元载浑身一震,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变得阴沉似水。
他旁边妻子王韫秀不解地问道:“老爷,这个年轻人是谁?他怎么说叫他贤侄有违辈分?”
元载异常恼火道:“他就是你那个出家父亲的关门弟子!”
“啊!”王韫秀也大吃一惊。
“老爷,你怎么会认识他?”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你就别问了,但就是此人间接害死了我儿,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元载一行走远了,这时郭宋从怀中取出天子金牌,放在校尉眼前,“天子金牌在这里,你若再敢阻拦我的军队,我必以欺君之罪斩掉你的脑袋,不信你就试试看!”
守门校尉认出了金牌,吓得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道:“小人不敢!”
他回头大喊道:“放行!”
郭宋重重哼了一声,向李季和士兵一挥手,“进城!”
骑兵们缓缓催马进了城,李季低声笑问道:“你给他看了什么,竟把他吓了哪样?”
郭宋冷笑道:“这是出发前天子给我的一面金牌,在河西走廊上若遇到危机,可用它调张掖的唐军来救援,没想到它唯一发挥的作用,竟是让我们进城!”
“那个元相国好像不太对劲,按理,他是相国,他一句话就能让我们进城,可他还要一本正经去找兵部,是不是有点故意针对我们?”
“连你都看出来了,他就是一只笑面虎,我最该防备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