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能不能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我学要迟到了!”陆江涛大声吼道。
然而或许是故意的,他越是着急,陆任意就越是慢腾腾的:“你急什么?!你平时幼儿园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
陆江涛感到很憋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幼儿园的时候,也没觉得家里这么没意思啊?!
紧赶慢赶,一群抱着花器的小伙伴儿们总算都在幼儿园门口汇合了。只见他们在一群家长的注视下,叽叽喳喳的相互分享着自己的假期。
“哇!安宁,你这个花好大朵!还是粉红色的呢~!”官湘君喜爱的说道。
安宁努力压下得意的唇角,又夸了回去:“你的也很好呀,虽然小小朵,但是好多!真漂亮。”
这时安宁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三种颜色的花呢!你们快看!”常潇潇小姑娘得意的捧着她的三色茶花,和周围的小朋友们说说笑笑。
就在这一片吵杂中,幼儿园的园门开了。孩子们一窝蜂的往幼儿园涌去,完全不似平时那般,还需要家长催着哄着。
第一节课没什么具体内容,只是让祁秋秋和丫鬟带着孩子们在活动室玩耍。而这个时候,明珠正在办公室,见新来的助教。
如她所料,这次邵齐的助教就是那位全才谢清雨,童思远等人也各自带了一位作者暂时还没取好名字的,同性别的助教。
明珠也没有多问,毕竟助教目前终究还是得和先生有默契比较重要。其他的,只能以后慢慢观察了。互相介绍一番之后,明珠直接切入正题:“不知道你们备课做得怎么样?!现在咱们就需要安排课程表了。”
在座的都不是庸手,经过了十天的适应,心里对自己目前的司职都各自有了成算。这会儿纷纷表示木有问题。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现在开始安排吧。也不多排,就只排到二月底,一共只有七天。这七天谁有什么时间是需要避开的吗?!”明珠取出事先安排的一张课程表,便写边问道。
言锦心先举手:“那个,我后天要随我娘亲去礼佛。”说完还莫明的脸红了,估计礼佛是假,相亲才是真正目的吧?!在座的人也不戳破,各自盘算着自己的时间。
邵齐也举手:“安排我今天先一节课吧,明天我和清雨想去参加千机社的聚会。”
明珠点点头,问道:“还有别的吗?!”见没人答话,便快速的将表格填满,然后转过来让大家都看见:“你们看看,这样安排怎么样?!有什么问题或意见务必要提前说哦。”
这时,大家都围了过去,仔细看着自己的课程时间。
“我看挺好的,下节课就是我的对吗?!”邵齐说道。
“你们呢?!都没有问题吗?!没问题的话,我就把这张表贴在这儿了,你们可别弄错了。”在得到大家的认可之后,明珠利落的结束了晨会:“行,那就散会吧!”
这时高毅说道:“那我今天没有课,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以后除了每天早的晨会,大家没课的都可以自由活动。就算是晨会,先生和助教之间,只要有一个到场就行。具体事宜你们自行通知到就好。不过每个月最后一天的早,是月例会。每个人都必须到场,无故不得缺席啊!”明珠想了想,又补充道:“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个月的月底咱们就把规矩都琢磨出来,到时候也张贴在办公室,这样就简单多了。”
开完会,第一节课也差不多快结束了,邵齐和谢清雨开始准备起了他们课时需要用到的物品。
邵齐教的常识课相当有意思,明珠自己也经常喜欢去旁听。
这一节就是了,只见他们将一张大大的图画铺展到黑板固定。这张图是菱形的,面写了三个大字《五服图》。
在明珠看来,这大概就是“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的升级版。不过就这幅图的复杂程度来看,明珠觉得孩子们怕是很难学得会。
不过,更让明珠好奇的是,不知道这幅图是谁画的,感觉画得特别卡通,还紧紧抓住了每代人的年龄特点。实在是太适合给孩子看了!。
“小朋友们都坐好了吗?现在老师要提问了哦,答对了的小朋友可以得到一朵小红花哟!”果然,小红花的诱惑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孩子们立刻就乖乖的在自己位置坐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台的先生。
邵齐便问了一个他认为最简单的问题:“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几乎所有的孩子们都在踊跃举手,某些不知道答案的孩子也都把手举得高高的,比如:
“安宁,现在你把答案告诉大家吧!”
不好!明珠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安宁站起来以后,半晌没有说话,这时她身边的张淼淼悄声说道:“爷爷”
安宁还算机灵,立刻就在同桌的帮助下回答正确了。邵齐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却不好在课堂多说什么,只笑着说道:“安宁小朋友回答得很正确!这是一朵鼓励的小红花,安宁小朋友可以自己贴好哦。”
就在邵齐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明珠有注意到,这时拿着小红花的安宁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而是将张淼淼的画册拿了过去,在工工整整的贴着小红花。不仅是张淼淼和明珠,就连宜宁此时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妹妹。
不过,不知道张淼淼突然和安宁悄声说了什么,一下子就将安宁逗得开心起来。明珠这才稍微放心了些,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课堂。
“好的,刚刚秦正华小朋友也答得非常对,爷爷的爸爸要叫曾祖父。现在这朵小红花送给他。”邵齐笑着又将一朵小红花送了出去,然后开始慢慢增加题目的难度:“下一个问题,爷爷的兄弟要叫什么呢?!”
这个问题依然难不倒孩子们,很快闵松小朋友就答了出来,而且还答得相当规范,甚至都超纲了:“我爷爷的弟弟是我叔爷,我爷爷的哥哥是我伯爷。我爷爷的姐妹都是姑奶奶!”
明珠见教室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一副这就是正确答案的表情,有些明悟了这是一个极其重视宗族的时空。人情往来不像后世那般冷淡,正常情况下,只要是五服内的亲眷,大多来往都是比较频繁的。孩子们对这些亲人自然也就不会感到陌生了。
邵齐是对的,这张《五服图》对大多数孩子来说,确实不是问题。然而,越是这样,明珠心里越不是滋味。
现在镇国公府往来的亲眷要么就是母族亲属,比如明珠和太夫人的娘家。要么就是出了五服的同宗远亲。真正不出五服的亲人,除了镇国公府里住着的,再没有旁人了。看着安宁和宜宁一脸迷惘的样子,明珠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当然,像这样的孩子也不止他们兄妹俩,还有像李睿轩这样远离宗族,走出来了的家庭的孩子,也一样对这些复杂的称呼感觉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