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跪在天门外,想着自己为何当初会同意嫁给莫宸沇时,便是想通了这件事。
我在莫宸沇眼中不是他的妻,更不是什么天后娘娘,而是他幸幸苦苦求来得一枚永握神权的棋。
只要拥有了父君的权势,那时的天神自然会高看他一等,可惜,我悟出来得太晚,全然将曾经他对我若有若无伪装出来的好,当做了两小无猜,情窦初开。
“我虽知祸起,九重天终有一日会派天兵过来围剿鲛人一族,可我若嫁去南海,至少日后铲除鲛人一族时,还能帮着哥哥一把,重获天界的信任。”
月瑯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竟没有半分的情绪。
我顿时停了一下。
“阿锦。”我回头看着一脸愁容的阿锦,眉目威严:“好生陪着她,我有事与方中君商议。”
“丹歌,这是我的意思,哥哥并不知晓。”方月瑯按住我的手,不愿回头多看阿锦一眼:“更何况,这还是天君的旨意。”
我身子一滞,指尖微凉。
“哥哥他,只是想自保而已。”方月瑯似乎感应到我的慌乱,连声音都柔下去了不少:“可自新君继任六万年来,却从未得到过善待。”
“丹歌,你说这平乱,究竟是平的四海,还是水神?”
我侧过脸去看着方月瑯,她嘴角的苦涩就犹如一块寒冰,自我眼而入五识,五识尽丧,不知摧心剖肝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