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回去不太好吧,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走会不会有点凄凉呀。”
苏发旅游刚回来,陈小鹤就追着问。
苏发面色如常,“没事,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过年也罢,过节也罢,反正从来都没正经过过。”
陈小鹤白了苏发一眼,“这是什么好事嘛,就是因为你从小什么节日都不过,所以,现在咱家也什么节日也不跟我过,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苏发心虚地一笑,“你说我的问题我承认,但他们是真没事,哪天走都不会在意的,又不是你爸你妈那么小心眼,爱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明天星期一我要上班,也不方便送他们,今天走就行。”
陈小鹤讨厌苏发说自己父母,瞪了苏发一眼。心里想着公公应该也会在意吧。
不过反正是苏发父母,就由他自己定夺吧。
婆婆刘招娣已经花了好多时日来收拾自己一屋子的细软。
一大早,她就从自己卧室里拉出来三个大行李箱,还有各色肩背手拎的大包小裹。
苏发照例又跟自己妈吵了半天架,嫌弃路上要带的行李太多,不方便上下火车,最后勉强拿下来几样。
那几个行李箱都不是陈小鹤家的,看来应该是刘招娣在小区里捡的。
小区里住户多消费旺盛,几乎什么都能捡到,大到沙发桌椅,小到衣服鞋子、玩具、吉他,甚至还有半人多高的散打沙袋,各类生活用品应有尽有。
至于婆婆的大行李箱装的是什么,陈小鹤不得而知,也没有机会知道,反正应该不是自己家本来就有的东西。
忙活了一个早上,终于苏发出发送爸妈去火车站了。
临走的那一刻,陈小鹤还是眼热了,毕竟婆婆在上海也苦挨了一年半的时光,阿福还是很依恋奶奶的,这次走,十有八九奶奶应该不会再回来带孩子了。
离别总是令人伤感的。
但新生活更是令人期待的。
陈小鹤每日里听着奶奶吵着骂着,挨了这么多时日,终于挨到头了。
一想到可以摆脱掉每日里聒噪的负能量来源,陈小鹤心情好得都要跳起来。
35岁,陈小鹤得以从职场和家庭的战场里取得双重解放,她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又有迎来新生、拥抱自由的喜悦。
***
打仗一样陪着两个娃吃午饭,两个人大手小手上下翻飞,一个饭粒子掉满地,一个汤水洒满身,陈小鹤帮了这个管那个。
正在这时,陈小鹤就收到老家二叔的微信视频通话请求。
接通后,陈小鹤就看到挨挨挤挤围着长条桌坐着的亲人们,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弟弟妹妹、外甥女小侄子等等。
长条桌上摆满了上海买不到的家乡美食,满满当当地都要从桌子上溢出来。
大家“小鹤”“小鹤”地叫个不停,陈小鹤胡乱地答应着。
“小鹤,我们都在你二婶家吃饭呢,你也回不来。”视频那头是陈小鹤的妈妈俞美。
“看,姐,这是五香酥,眼馋不?”又传来妹妹谭天说话的声音。
“姨妈,我这是四喜丸子!”这是谭天女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