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倘若毒素能够清除呢,你现在绝了孩子的生路,岂不可惜?”
冷寂抿着唇,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他深深地明白,若舍弃这两个孩子,他与季子期,此生再无可能。
“忌,以甜甜对你的爱,她这一世或许都不会嫁人,只守着那份无望了此残生,你如今留下这两个孩子,是赋予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哪怕情况真的糟透了,到最后她的子宫必须摘掉,有了一双儿女绕膝,她的人生照样圆满,你这么聪明,如此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通呢,非得钻进死胡同,用通体的绝望去折磨自己。”
冷寂握着玻璃杯的指尖轻颤了几下,不得不说,时少这番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即使舍弃了孩子,保留了她的子宫,以她对他的执念,余生,还会跟其他男人孕育子嗣么?
若她真的打算在无望里守一辈子,那,他岂不是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时少见他目光松动,又继续道:“至于孩子会不会染毒素,这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为人父母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与孩子活着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当年,叶叔叔能狠得下心将自己的女儿扔进药水里培育,如今,我相信你也能赌。”
冷寂的指尖缓缓用力,捏紧了掌心的酒杯。
“多谢,或许咱们以前真是好兄弟,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准确的剖析出我心中所想。”
时少笑了笑,缓缓举杯,“来,兄弟,干杯,就当庆祝你劫后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