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牵着毛驴车刚到家门口,从对门的天香楼忽然窜出一个人来。“胡大郎你回来了?”
抬头一看是里长,看样子他应该是等了有一会了,头上身上已经有些汗湿了。
“哎,回来了”
“胡大郎,你今天真的是去新兴候府做冰激凌去了?”
这时候白思文掌柜,牛二全都围拢上来想听听情况。
胡不为指指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那还有假,连新任的蔡襄蔡大人也说我的冰激凌味道极好。”
牛二愤愤然:“今天你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里长狠狠的瞪了牛二一眼:“人家那是叫本事,大郎这孩子我从小就看出他不是个凡人,你们看现在他果然出人头地了。”
“他还是个混混呢”牛二很不服气的嘟囔着。
被白掌柜一角踹的老远:“你给我滚回去做菜去。”
白掌柜像个和善的邻家老伯,笑容可掬:“恭喜啊大郎,大家都是邻里,将来可要互相帮衬啊。”
都是场面话,胡不为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又说了几句毫无营养的废话,两人都告辞离开。
回到家里,把东西卸下,胡不为去还了毛驴车,看看天色还早,索性去集市买些鱼肉,再沽上一壶酒,晚上一个人也乐呵乐呵。
走到集市时已经快要到中午,市场已经人丁冷落,有好些摊贩已经准备收摊回家了。
正懊恼时,听到里边有人在喊他:“胡大郎这里来。”
循声望去;是发小邹雪夜。
邹雪夜是个船夫,比胡不为大了两岁,一直在扬州到东京的水路上行船,据说还跟着老船主学习驾船的本事。
他老爹是胡家老店的伙计,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胡不为把家里的铺子折腾的快要倒了,他老爹邹锡官只能失业回家。
胡不为看到邹雪夜摊位前的两个木桶也空了,一条扁担横放在两个木桶上当凳子,两人就坐在上头闲聊起来。
“邹大哥,你今个怎么想起来摆摊了?”
邹雪夜解释说:船东的大船已经朽坏了,现在在扬州打造新船,准备跑海路挣大钱。
这段时间是闲的没事干,打点鱼贴补家用。等船东的大船好了;还是要上船的。他随口问道:“大郎,你家的铺子生意可还好吧?”
“还行,我现在在卖冰激凌,生意过得去。”
“冰激凌?”邹雪夜忽然激动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吵吵嚷嚷起来:“原来传说中一两银子一小杯的冰激凌,就是你弄出来的。”
东京城里什么都缺,可唯独不缺看热闹的闲汉,听说来了传奇人物,周围几个摊主;路过的闲人也伸长了脖子凑过来。
一个胖子问“你就是那个智慧退辽狗的小掌柜?”
这个消息已经传到这个地步,胡不为颇有些得意。点点头:“正是。”
胖子竖起大拇指:“真好汉,要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脑子会说话。”
“那是,我兄弟可是念过七年书”邹雪夜与有荣焉,那架势比夸他自己还要得意。
另一个瘦瘦的却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听说胭脂楼的冰火品箫术,就是从你那学来的?”
什么品箫术?胡不为有些懵了。
胭脂楼他是知道的,是新宋们附近的一家青楼,属正店级别,不过是三流水准,过去胡不为也曾经是那里的常客。
那瘦子看胡不为一脸懵懂,就解释说:胭脂楼的头牌梅红大家,据说是吃了你家的冰激凌后,你教她这等令人销魂的妙招。
这是全东京城独一份,据说胭脂楼的妈妈一提起马行街的胡家老店,就千恩万谢的感激不尽。
瘦子还强调:现在胭脂楼的生意好的一塌糊涂,想要得到梅红大家服务的人都要排队等候。“品一次箫,要花五两银子,老贵的。”
胡不为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念头,这不就是后市的冰火两重天嘛,和我有什么关系?
心说古人也不笨啊,现在竟然就有这等超前的服务了,难道这位梅红大家也是后市南粤莞都穿越过来的不成?
再一想;这不是什么好名声,胭脂楼怎么就莫名其妙把这种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胡不为就是个淫贼。
他有些急了:“这不是在败坏我的声誉嘛。”
难得一天休息,胡不为本想打打牙祭好好歇息一天。现在听到这等糟心的事,他已经没心思在继续和金万两闲聊了。
他要到胭脂楼现场去看看,要让胭脂楼的大茶壶老鸨子都闭嘴,不能再祸害自己的艰难得来的好名声。
又说了几句闲话,胡不为让金万两转告他老爹,过段时间还要请他老爹回来帮忙。金万两则把卖剩下的那条鲤鱼送给胡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