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胡家的私房菜刚刚结束,张长海他们五个又来了。
一进门,张长海就摆出老资格告诉胡不为:咱们都是商人,商人应该以追逐利润为主,商人和朝政搅合到一块,早晚是要吃亏地。
他还摆出事实;“你看看,这会不就是吃力不讨好吗?”
李晓更是警告说:老弟呀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政客的本性,他们可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厉害得很呐。你要是一个小心,说不定能被他们吃的量骨头都不剩下。
还是咱们自己人玩玩算了,都在汴梁城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会欺负谁。
五个人轮番上阵,巴拉巴拉说了好一阵子,总的意思就是商不予官斗,莫谈国事!
胡不为心里对此鄙夷之极。
心说:什么叫商人不能参合到朝政上去,国家的利益就这么大一块,你不到朝堂上去争取你的利益,谁还会白白的照顾你?
像后世的老美,整个国会几乎都成了各家商业集团的利益代言人,尤其是老美的军火集团;石油巨头,鼓动国会在中东搅风搅雨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利益?
还有就是后市天朝的房地产,要是没有代言人,它哪能火箭式的蹿升?
自己不去争取,还在我这自怨自艾,短视!
“现在契丹人参合进来了,酒的事必须要从长计议”胡不为含含糊糊的说。张长海:“一群牛嚼牡丹的蛮子,让他去吧。”
王明远还那民族大义来威胁说: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他们是不讲道理的蛮族。
胡不为心说:你们这是为吃独食而找的借口,我又没买军火算什么胳膊肘外拐。此事我还需要为今后的长远计划做准备,由不得你们!
胡不为还没想好对答的言辞,门外又传来耶律勃利的声音;“胡不为,我又来了!”
刘大迁小声的嘀咕:我们过来他也过来了,这番子难道会盯梢不成?
看到契丹人来了,林君山很不客气的说:“耶律先生,你没把战马弄过来,小胡掌柜的葡萄酒就没你的份了。”
耶律勃利也有一副好口才:“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此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也没定下来,咱们就没我的份了?”
他对胡不为家里的葡萄酒可谓势在必得的!
因为从地处平原的汴梁运送葡萄酒到幽州,远比从西域买来距离上近了不知多少,就是运到上京临潢府,也没多出多少距离。
这还没算上在大漠行走的艰苦,和沿途可能遇到的风暴和匪患。莫说这葡萄酒是一两银子一斤,就是一两二钱一斤也是划算的。
双方都憋着一股气,口气都逐渐便得强硬起来,话赶话哪里还有什么好话。
很快耶律勃利就恼了,他“唰”的一下抽出腰上的钢刀“莫非你们还想试试我钢刀是否锋利?”
主人家都拔刀子了,店外耶律勃利的几个随从也气势汹汹的也冲进来,把腰刀对准张长海他们几个。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张长海他们被吓坏了,旁边添茶递水的蔡小紧也被吓了一跳。
胡不为一看形势不对呀,都把刀子给拔出来了,这要是在我家弄出人命来,事情算谁的。汴梁城里的老百姓又会怎么看我?
不行,今天必须要把双方的火气给降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遂抄起一张板凳就朝冲过来的几个契丹侍卫砸过去:“都给我滚出去!”
“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耶律勃利也跟了一句。
侍卫们走了,胡不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心说;还好;这个契丹人还算脑子清醒的,没有冲动。
双方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死在我家,事情就闹大了。
耶律勃利气呼呼的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对着屋里说“你们休想独吞胡不为的葡萄酒,我要给大宋皇帝上书!”
一提上书,这就是要拿到官面上来说了,事关两国,非同小可。
要知道大宋朝廷可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对契丹人非常忌惮,任何有关契丹人的事都会被当成大事来对待。
张长海他们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他们最怕的就是见官。一见官他们就习惯性的要送钱,不送钱心里反而会觉得发虚。
王明远讪讪的说:“这怎么说的,不就是生意吗,怎么还弄到官面上去了,真是的。”
“还不是你们想把人给挤走”胡不为也没好气的说。
万幸没在胡家老店开打,不然自己的刚刚积累起来的一点好名声就会全毁了。“都走吧,以后有啥是你们双方都分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