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常有意气之争,而少年者,更不失意气。
江令寒抱剑于阑干旁,道:“若此青楼付之一炬,火势蔓延,怕是整个梁州城都能看见。”
苏澈一笑,“你想怎么做?”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江令寒反问。
“查出蝶恋花在哪,一把火烧了。”苏澈直接道。
“血衣堂口呢?”
“其恶杀之。”
“好。”
江令寒点头,“就依你之言。”
苏澈看着偌大一层,早就没了盗帅和季子裳的身影。
两人于走廊分别行动。
苏澈径直上了三楼,楼梯口的打手根本不能阻拦。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没有惹人注意。
走上楼梯,三楼有些安静,仿佛底下两层的喧闹一下远去。
清香阵阵,苏澈不知其中有无掺杂蝶恋花,只是屏息前行。
他此刻隐藏气机,无人察觉,而从走廊经过,不时能听见有些雅间内传来的嗯嗯啊啊之声。声响旖旎动人,如是演奏的精妙曲箫,让人听之心头微热,引得无限辗转缠绵。
苏澈眸光微沉,从声音中选了嬉笑玩乐声最多的房间,朝那边走去。
这边自是没有随从看守的,试想,任谁在做那等事的时候,也不喜欢有人趴窗听之。那些护卫打手,早在上走廊的楼梯处,便被苏澈随手解决了。
而看那些人虽着常服,可腰间却带着腰牌,无一不是官府中人。
能让这些衙门的差人看门放风,那在这三楼的雅间里玩耍的是什么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苏澈轻轻敲响了房门。
房中先是一静,仿佛先前的悦耳欢笑都是错觉一般。
接着,有人喝问,“谁?”
苏澈道:“换香的。”
香云楼的雅间里燃有名贵檀香,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专门来换,顺便清理房中杂物脏污,这一点商容鱼之前随口说起过。
而能被派来打扫的,自然都是香云楼里的心腹。
脚步声朝这边而来,苏澈静静等着。
门开了,一个穿着雪白绸衫的中年人出现,嘴里嘟囔着什么,大抵是被打搅了兴致的不悦。
可当他抬眼,看清门外所站之人后,登时一愣。
“你是什么人”他刚问出声,苏澈的剑柄已经朝前一点,将对方点穴。
苏澈早就看清了房中,两个穿着暴露,此时用丝巾蒙着双眼的女子,还在床边摸索着,此时听得没声了,还在出言相问。
“大人你在哪?”
“是谁来了啊?”
苏澈无声一笑,在面前这中年人惊恐的眼神里,将门带上了。
他上前,走到桌旁,桌上还有茶水果盘。
苏澈拿了两颗枣子。
那两个蒙着眼睛的青楼女子几不蔽体,香汗淋漓,此时大概是累了,喘着粗气想要摘下眼罩。
苏澈甩手,两颗枣子打中这两人,将其点穴。
然后,他屈指一弹,将门口那中年人的穴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