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乔治亚是我们俱乐部的首席队医,到时候你们就是同事了,会认识的,我相信你们会相处地很好的……”
“按照您的学历,来我们这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在欢迎你入职之前,能够简单介绍一下你的研究方向和专长吗?”
“没问题,魏先生,我在剑桥的研究重点是中草药在骨质愈合方面的应用,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我个人比较擅长跌打损伤和骨折的治疗。当然了,我毕竟是一个西医博士,因此对于西方医学的诊疗手段,本人也是齐备的……”
“能问一下,张济森老爷子是您的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原本正襟危坐的Jag向着对面的魏勋微微颔首:
“正是家父,也是他老人家让我来这里的,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张青松。”
魏勋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了,都说外甥像舅舅,这话果然没错。
说一千道一万,张老爷子自己没来诺茨郡坐镇,却把自己的儿子给送过来了。
正愁没有专业的中医骨科常驻诺茨郡呢,张青松就送上门来了!
“二舅哥,我的好兄弟侯子凡是你妹夫,你的外甥侯小果是我的干儿子,来了我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谢谢,谢谢……”
亲戚这么一认,谈话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常言道,“朋友近了蜜,亲戚远了香”,魏勋和张青松又不是求着对方办事,两个人距离近了,往下说话聊天也就轻松了许多。
“二舅哥,张老爷子之前去伦敦就是看你去了吧?”魏勋笑嘻嘻地问道。
“哎,一言难尽呐,自从我学了西医,老父亲就一直不待见我,大哥走得早,全指着我接他的班呢,高中毕业那年,我却偷偷跑去学了西医。从那以后,我们父子俩的关系就恶化了,要不是这次你邀请他过来,我估计我儿子的生日聚会,他也不会过来的。”
“哎呀,那都是以前的事儿啦,二舅哥,老爷子这不是来了吗?都是嫡亲的血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也是,其实老爷子他要是再不来伦敦,我也准备回国了,这里开销太大,在社区开诊所收入实在是太少了,勉强维持……”
“这么难吗?话说二舅哥,你堂堂的剑桥大学的博士怎么去开社区诊所了?”
魏旭其实有些不解,就冲着张青松的这个学历,稍微花点心思都能找一个比开诊所收入高不少的工作吧?
“没那么容易,中医在这边并没有什么市场,在社区里,治点头疼脑热的还行,真要有什么其他的病,人还是往西医去。得亏我有个剑桥的学历挂在那里,在诊所里算是独一档,不然就更难了……”
“那二舅哥你这次是怎么让老爷子不生你气的?”
“生什么气哎,老头子看到我开的是个中医诊所的时候,估计气就消了,学了十几年西医,最后还是走了他的老路,接了他的班,老了老了也是个孩子了,这场游戏他都赢了你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再加上孙子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还有什么气是不能消解的……”
“二舅哥,咱们这里中医、西医都有,你想去哪个心中都行,两个都兼着也没问题!”
“太棒了,这年头,做什么都得有创新,中医西医都是,不创新就是死路一条,可老爷子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怎么讲都说不通,哎……”
魏勋算是明白了,合着张青松和张老爷子就是一个沟通的问题。
张青松只是为了中西结合,搞搞创新,而张老爷子则是觉得儿子翅膀硬了,这是要离经叛道,不准备接自己的班了,因而勃然大怒。
两个人都没有合理地阐述自己的需求,最终导致了隔阂的产生。
并不是每一次的结局都能这么幸运,即便老爷子和张青松最终解除了误会,也平白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珍惜现在的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