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悍马车撞飞了几头游荡的丧尸,呼啸着远去。
江无风抓着手机,上面记着一堆的以家庭形式存在的幸存者的名字以及大致的居住地点。
“亚里沙,之前确认过了是吧?”
亚里沙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点头道:“没错,王菡已经招认了,一开始她不肯说,不过张恩给她吃了点苦头后,她就认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
亚里沙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啊,我的打算就是处理掉她,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绝对不能轻饶。”
“直接处决么?”
“不,”
亚里沙摇头,“还记得之前你问的生吃熟吃么?”
扶着方向盘,亚里沙的眼中露出些许寒光:“或许你觉得那群人中可能有人良知未泯,有点自我麻痹的意思,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都该死。”
“对于这种人,不该抱有同情。”
江无风摆手嘀咕:“我又不是同情,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要将自己生存的权力建立在同类的死亡上,这种畸形的生存模式到底对不对,又或者根本没有所谓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什么时候你开始思考起哲理了?”
亚里沙看着许久未曾更新过的导航,抿嘴笑道。
“咱们相处这么久了,你就没觉得我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哲学的味道么?”
“不要脸”
“谢谢夸奖。”
城东,淮水居苑。
作为名人绿树人的故居,这栋屋子也是清雅,作为鑫源市的一处免费景点存在。
因为常年有家长带着考生来这里挖墙砖,导致这座文人故居近十年修缮了近三次,到最后,这处居苑干脆直接被封锁了起来,禁止游人进入。
不过比起末世前,这里已经有了些许生气。
漆色斑驳的大院门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面朝着门,正在小心得穿戴着衣服。
他穿的衣服很多,除了外面套着的一件大棉袄外,内里还有件厚实的背心。
男人的脸上有一道相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基本是破相了,原本算威武的身躯配上这副面貌凭空多了一副凶厉的感觉。
穿戴完成,有些不放心得拍了拍胸口,感觉到衣服厚实的感觉,男人微微一笑,带上那副摩托手套,一把抓过了放在旁边的自制长刀,正准备开门,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老公!”
男人回过头来,见来人,立刻板起脸责备道:“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还下地干嘛?!”
穿着棉袄的女人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一脸慈笑:“你就别说我了,又不是第一次怀孕,这个时间下地又不碍事。”
“哪不碍事,你要是磕了,摔了,我该心疼哪个?”
男人瞪了女人一眼,连忙将刀放下,“来,我扶你进去。”
“不用,”
女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男人怀里:“给,前两天带回来的那块皮料,这两天,我闲着没事,给你纳了一件皮衣。”
“不用,身上这些够了,也热。”
男人推脱,不过女人却很是坚决:“穿上,你一个人在外面为了这个家拼命,我也没用,只能做些能做的,热有啥,总比丢命强。”
“你啊,”
男人面露苦笑,伸手接过了皮衣,将身上衣服扒去后穿上,竟是发现很贴身,嘴角不由咧开了,就像个得到了礼物的孩子一样高兴。
又将身上脱下的衣服穿上,虽然只是多了一层皮衣,但男人这心里却是踏实了很多,拿过靠在墙上的长刀,道:“那我走了!”
女人点点头,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叮嘱道:“晟晟,跟爸爸说,小心。”
小男孩正在咬着手指甲,闻言仰着头,用稚气的声音朝着男人喊道:“爸爸小心!”
“好”
男人弯下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那一张狰狞的脸上竟是显得颇有些温情:“晟晟和爸爸一样,是家里的男子汉,爸爸出去了,晟晟要保护好妈妈和妹妹哦”
“好!”小男孩重重得点点头,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摇一晃,“我会保护妈妈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