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九忽然想起了自己进门时看到的一杆旗帜。这包袱的花纹和那随风飘扬的旗帜有几分相似,孟十九便猜他们应该是四个镖师,而桌上放的东西自然是压的镖。
“威远镖局。”孟十九轻轻地念出了自己自旗帜上看到的字。
威名远扬的镖局,自然是威远镖局了。孟十九虽然没有听过什么镖局的名字,不过想来这镖局应该很有名气才对。若不然,他们也不敢起这样的镖局名。
只是孟十九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压这么小的一点东西,要有一辆马车呢?
很快,孟十九就明白了。
店小二走了过来,对其中一个大汉耳语了几句,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以孟十九深厚的内力,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马车上竟然还有人。店小二刚刚是去给马车上的人送饭菜。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吃饭都不露面,躲在马车中?孟十九心里顿时升起了浓烈的好奇。虽然孟十九心中很是好奇,但是他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看向别的桌子。
在这些镖师的右边是三个姑娘,年轻貌美的姑娘。孟十九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三个姑娘肯定是同一个门派里出来的。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差不多是一个风格的。而且她们三人的手腕上都系着同样的彩色绳子。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系个花绳是很平常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三个人都系着一样的花绳,那么就不是爱美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孟十九慢慢地喝了一杯酒,而目光则飘向了楼梯口,因为这三个女子一直在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而且脸上有着明显的焦急。她们的焦急并不只是表现在不停地向楼梯口张望,而且她们满满一桌子饭菜,几乎没有人动筷子。
她们在等什么人呢?为什么她们的神情如此焦虑呢?孟十九心里又产生了好奇。孟十九心想:该不会是什么玉树临风的师兄之类的人吧?想到这里,孟十九不禁暗自笑了笑,心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糟的事。
孟十九把目光再投向别处,第三桌的客人。
第三桌的客人更是奇怪不已。光是这群人在一起,就让人觉得怪异。因为孟十九看到的三个人是平时根本不可能会同时在一起出现的人。
第一个是一个胖子,非常胖的胖子,孟十九几乎从未见过这么胖的人,他胖到了什么程度呢?他的身材高度本是和孟十九差不多的,但是现在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圆球,肉做成的圆球。他横向的宽度几乎和身材的高度差不了多少,根本看不到他的腿,全被身上的肥肉给挡住了。所以他也根本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直接坐在地上。也亏得他没有坐在凳子上,估计没有那个凳子可以承受的住他的那肥肉。
他左边是一个孩子,嗯,应该是个孩子。他不足三尺高,一直站在凳子上吃着东西。但是孟十九很快就明白他不是个孩子,因为没有那个孩子是那样说话和吃肉的,更没有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喝酒的,而且他喝酒就像是在喝凉水一样。所以,这个人显然是一个侏儒,天生无法长高。
而在这个侏儒的对面,坐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三四,而且十分文静,就好像大家闺秀一样。而且她的容貌也是非常漂亮的,虽然说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也算得上一个美人。
所以,这样子的三个人坐在一起,才显得十分怪异。
至于最后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像是瞎子的人,说他像瞎子,是因为孟十九看见这个人身边放着一根竹竿,而他的年纪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显然还没有到用竹竿拐杖的年纪。而且他的腿也是好好的,因为孟十九看见他一脚将一个翻倒的凳子给踢了起来,然后稳稳的落在原位。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眯着,几乎只有一道缝。那样一道缝的人,是看不见东西的,至少孟十九觉得看不见。所以他才会觉得是个瞎子。但是孟十九为什么没有肯定呢,因为他根本不想一个瞎子,而是很有兴致的“看”着那三个女子,就好像正在欣赏一样。
孟十九杯中的酒又尽了,而他的兴趣也被这些人勾引到了极致。孟十九觉得这些人来汐月楼绝不是偶然,而是有目的的。当然,这只是他觉得。
其实,别说四桌人很奇怪,就连孟十九都很奇怪。至少在汐月楼的店小二看来,今天下午的这些客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孟十九那里奇怪?白衣白发,脸也不黑,一人举着酒杯独饮。还时不时露出一丝在店小二看来是很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