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亮！”她用清脆的声音叫着邹亮的名字，“原来你在啊！我们找你玩过家家来的，你怎么不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呀？”

邹亮刚刚从书包里掏出了包的整齐的教科书：“嗯……我串座儿了。”

然而乔乔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过家家上面了，她盯着邹亮的笔记本，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羡慕：“邹亮，你的书皮包的可真漂亮啊！”

邹亮用的是当下最流行的书皮，透明的还带这些小花，看起来既素雅又干净。

小渚也被邹亮的书皮吸引了，她的脸又有些发红起来。

从书桌上爬起来，小渚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拿出了自己的教科书。

“呀！”和乔乔一起回来的女孩儿立刻就注意到了，惊讶地指着小渚的教科书，“小渚，你的书皮和邹亮的一样呀！”

“……是我妈妈买的……”小渚的小脸儿红红的，透过半透明的书皮偷偷地看着邹亮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乔乔从邹亮的课桌旁走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盯着小渚的书皮，若有所思。

傍晚，乔乔的妈妈便带着乔乔来到了小渚的家。

“嫂子，来啦？快坐快坐。”赵萍正忙活着做饭，看见许玫也是愣了一愣，然后便连忙招呼着这一大一小在炕头上坐下。

“小萍你快别忙了。”许玫的长相和乔乔如出一辙，大大的眼睛瓜子脸，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村里人，“你家青山呢？”

“今天下班晚。”赵萍一边和着面，一边笑着答，“最近车队里事儿多。”

小渚坐在火灶旁边的小板凳上，一声不吭地往灶里填着柴。乔乔低着头坐在许玫旁边，也不说话。

赵萍便发现了乔乔的异样：“乔乔这是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乔乔的情绪便上来了，小嘴一撇，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赵萍最见不得小孩子这副模样，当下便着了急，连忙用围巾擦了擦手，走到了乔乔身边，抬起了小脸：“哟，这怎么还掉金豆子了呢？和阿姨说说，是谁欺负我们家乔乔了呀？”

许玫看见乔乔这个样子倒是有些挂不住脸来：“要哭回家哭去，在这儿是哭给谁看呢！”

许玫一说，乔乔哭的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哎呀，嫂子，你说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呢。”赵萍连忙劝道，“乔乔，受什么委屈了，说给阿姨听听？”

可乔乔只是哭，死活不开口。

许玫见状，终于没有办法，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皮被撕的破破烂烂的教科书。

“我觉着就是两个孩子之间闹着玩，不小心撕坏的。”许玫看了看火灶旁的小渚，动了动嘴，“其实也没啥，就是这孩子死心眼儿，这是她爸给买的，她一向珍惜的不得了。”

乔乔是许玫和她前夫的女儿，这话一出，赵萍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小渚，你过来！”

小渚的身体便是一抖，火灶里的火苗也跟着晃了一晃。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她从火灶旁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反驳道。

然而赵萍并不想听小渚的任何解释：“去把你的书皮儿拿来！”

小渚的手垂在两侧，紧紧地攥着衣角，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着牙，猛然抬起头，看着赵萍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尥蹶子的小毛驴：“我没做过，我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