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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海也是蛊惑我父亲参与劫案的人之一,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比如张家强,我并没有杀死他,他现在被我绑在天南市我租的一个屋子内,嘛,不过我想你们已经把人找到了吧。”
“当然,我们必须要知道你是不是用张家强的性命以作威胁。先前可是遇到过这种事的。”薛沐寒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孙世安在闹市被发现,也是你主动揭露的吧?想要逼对方狗急跳墙,你很会掌握对方的心理,知道孙世安穷途末路之下,一定会劫持人质,换取黄金。也知道我能够推测出放置黄金的地点,然后问他口令。”
“我其实有点奇怪,你为何能够如此肯定,我必然可以推测出来呢?”
“你若是推测不出来,我就执行另外的计划了。有什么关系呢?”陆涛笑了起来,“对于你们这些警官来说,别否认,你都是刑警大学研究生了,警衔比我高的多,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你们眼中的影子。一般是视而不见的。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却是都在我们的眼睛里。”
“路组长安排人去盯着三冲银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找到点子上了。至于指挥回复?我只是说了一句,已经有人前去现场。指挥中心做了记录,也就结束了。事实上,没有任何人会去。”陆涛笑了起来,“指挥中心对于警员是非常信任的,没有信任关系,指挥系统根本不能成立。警用记录仪之中的实时定位系统还没有全面推广,若是这个实行了的话,你们也不用那么麻烦。”
“下一年就会了。这也是你赶着时间完成计划的原因对么?”薛沐寒摇了摇头,“你本来应该是个好警察的,甚至未来有可能加入重案处。你的动机呢?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一定要说动机么?你就当做我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行么?”陆涛苦笑着摇摇头,“家破人亡算不算?执念算不算?你已经具备逮捕我的所有证据了,有必要那么麻烦么?”
陆涛的一切便利,都在于其本身的一线警察身份,通讯调度,回复,隔断,他基本上是紧紧跟着薛沐寒等人的步伐的,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逃不了,说是执念,或许可以解释陆涛的行为。
人性总是复杂的。你或许不看重钱而看重感情,或许不看重感情而看重物质,又或者,你什么都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坚持和想法,薛沐寒只能推测,他做不出改变。
陆涛的家,若是没有黄金劫案的发生,或许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哪怕经济拮据一些,陆涛的父亲也能够支撑陆涛去上学,直到工作。
黄金,尤其是已经到手的黄金,却毁了这一切。在陆涛父亲的眼里,只要能躲过警方这边的追索,等到再次集合,口令齐全,就能拿到黄金,就能让自己变成富翁,这已经成为了陆涛父亲的一个执念。
就是这样的执念,让陆涛的父亲毁了整个家庭,他并不像是陆涛一般懂得,到不了手,花不出去的黄金,就永远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已。
当陆涛知道一切的时候,父亲也随之去世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憎恨谁,是自己的父亲更多一些,还是组织这次劫案的孙世安等人更多一些。陆涛仅仅是清楚,他并不想让这些毁掉他家庭,让他孤苦伶仃活到现在的人好受。
动机?目的?
陆涛计划的再详细,黄金又如何能销赃的出去。作为警察的他最为知道,贵金属想要转换成金钱,这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贵金属的监督管理,几乎已经落实到了各个方面,哪怕是所谓的黑市,天知道有多少线人在内,你又能够相信谁?
所以陆涛也无法说清楚自己为了什么?或许他只是想证明一点,就算得到了黄金,也不会让失去的一切重新变得幸福起来吧。
年年有花开,花香自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