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都交换了个兴奋的眼神,也有几人似是紧张,僵着脸不说话。
“这半月,你们都好好练功,我会择优者带至上京。这几日我也会抽时间,挨个指点你们一下。”陆石青笑道,“好了,就这样散了吧。哦,月儿留一下。”
底下的人纷纷散去了,待只剩下陆石青和楼台月二人时,陆石青叹道:“我听邬明说,你吃的药方子又换了,难道是寒症又发了?”
楼台月手抚着狐裘,一张烟波浩渺的秀面淡淡得笑着:“将入秋了,不碍。”
“是,是……”陆石青抬手帮他紧了紧狐裘,“这次的赏枫宴,你想去吗?”
楼台月断然道:“机会难得,还是让新入门的师弟们去吧。”
陆石青沉默了下,又道:“我这次入京,看有些人家会在地板下烧炭火,冬日里光脚踩在地上也是暖的。我想着,若是你随我入京,便趁此机会将你那别院重新修葺一下。”
楼台月顿了顿,还是婉拒道:“我现在住这还好,冬日里也是不冷的。”
二人面对面静了片刻,我看不太见他们的表情,半晌后却听陆石青道:“月儿,你最近有些不大对劲。是身子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楼台月又安静了一瞬,最后方道:“我没事,还是最近寒症犯了,身上不爽利。至于赏枫宴,师父如果坚持让我去,我也不好辜负的师父的好意。”
陆石青终于愉快地笑起出来,“这便是了。今晚我要休整,明日你来我的院子,师父帮你调理一下可好?”
楼台月垂下眼睛,应了声是。
二人没再说什么,并肩离去了。
待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我们才从房上跃下。我迫不及待地问平夕照:“豫章王是什么人?”
“是当今的表弟,世袭的郡王。平日里是个招猫逗狗、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但从他爹那里继承来了一枚镇远军的虎符,故而京城里也无人敢不敬他。”平夕照顿了顿,补充了句,“他与晋王燕氏函素来亲厚。”
燕氏函!我心中顿时一凉。万万没想到这次接望贴,竟然还隐隐牵扯上了燕氏函的势力。但想来也是,此处临近上京,各种人脉交错复杂,难免会不撞上。所以直觉告诉我,此次望帖的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我定了定心道:“明日陆石青让楼台月去他的院子里修习,我们跟去看看吧。”
平夕照看着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直觉得陆石青那招出名的’点化’很奇怪。”我皱眉道,“你看我二人就趴在屋檐之上,按理说堂堂一派的掌门应该能察觉到我们的吐纳之息,但他却毫无知觉。这样的修为,他是凭什么当上掌门的?那招绝技究竟是个什么内情。可能我们亲眼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平夕照沉吟半晌,末了道:“你说的不错,但此法终究有些危险,我武功平平,你是个女孩子家,真的深入虎穴有了什么变故,我们二人全无还手之力。陆石青提到的这豫章王一事颇为重要,与燕门也有牵扯。待我传话出去,看看燕寻少主的意思,再做打算不迟。”
我虽不愿耽搁下去,但知道他说的也有道理,便勉强同意再斟酌一二日。
然而我们还没等到翌日,当天的晚上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