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边流泪边说“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十一年了，我却依旧没有办法给向灵一个交待，即使我知道她的死跟协会的地下组织有关系，却没有办法调查到他们的具体情况和相关证据。”

黑警官拍拍荣德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此刻说再多也无法消除她内心的愧疚，正如自己当年一样，哪怕是已经结案了，却也无法消除自己的愧疚。

黑警官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荣德的旁边，用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希望能够将一些力量传递给她。

三天的温泉之旅结束了，黑警官的精神好了许多，小唐和莲的伤势也已经基本痊愈，只等着回去做最后的复诊，但是荣德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在伤势尤为严重的时候移动到这里，白天要应付黑警官的探访，晚上也只能凭借安定和止痛剂来缓解伤口疼痛入眠，回去后老俞又被李纪言狠狠地骂了一顿。

荣德轻声地让护士将李纪言找来，李纪言生气地坐到她旁边，轻声问道“还好吗？”

荣德笑笑，用虚弱的声音说“请你别用恶魔般的表情说天使般的话好吗？”

李纪言虽不爽，但是立马转换表情，“我也请你别一天到晚不把自己当回事。”

荣德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在李纪言的手上，说道“我的心愿从来没变过，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当然希望尽全力。”

李纪言反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但是你真的要协助黑夏南来做吗？”

荣德点点头，“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之前你也是这么说昌平，可是现在他却躺在医院里。”

“是我害了他。”

“是他能力不够。”

荣德睁大眼睛看着李纪言，李纪言将她的手放回被窝，说道“他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会想办法的，你先管好你自己，记住，这三个月你哪儿也别想去。”

荣德刚想说什么，李纪言并没有给她机会，直接走了出去，荣德叹口气，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

没想到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梦境，明明已经都十年没做过这个梦了，那棵发光的树还是那么大那么亮，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十足的成年人，周围又想起了那些类似于说话的声音。

这一次荣德居然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原来是德语。

“Die Du mit dir”“Die Du mit dir”“Die Du mit dir”……

所有人居然说着同样一句话，跟之前的梦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向大树汇聚。荣德深吸一口气，跟小时候一样向大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