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她这才注意到这男子的左臂正自然的垂落着,指尖还一直往下滴血。
还没睡醒的脑子开始急速飞转,立刻给两个小子分配任务。
“小武你去厨房热半锅水,小文拿一把紫色的钥匙开一间大床房。打扫一下。”然后把手机往小文手里一塞,“这个有光,你照着就能找到了。”
“你跟我上来。”她用眼神示意坐在下面的陆霄,“药在楼上呢。”
常用的药自己的房间是有的,但是这种程度的止血药只能去库房里拿了。
陆霄淡漠着跟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下巴处的小姑娘上了楼。
心里却想着这样的烂好心,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把自己搭上去。但是随即又想,若这姑娘没有这样的好心,自己今天不是也就凶多吉少了?
到了二楼,她急匆匆的朝着库房跑去,还喊了一声:“你先等等,我去拿药!”
着急的样子好像是亲近的人受伤了一样。
亲近的人?
心里不受控制的一暖。自从他十六岁外出闯荡江湖开始,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被人关心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也对。
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是自己咬着牙拿着金疮药随意抛洒一番完事。
小姑娘急急忙忙的拿了一怀抱的东西,跑的差点绊倒自己。
在她踉跄的那一刻,陆霄不知道为什么往前迈了半步,又停了下来。
昭然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陆霄的旁边,然后在前面带路。
“这里距离最近的大城县走路要三个时辰,现在过去肯定是来不及的,我先看看能不能替你止了血等到明天一早你再往大城县去。小文叫你大侠,那你应该骑马了?”
半晌没听到回复,昭然回头看他一眼。
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好像带了点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那样深邃的眸子盯着谁谁都受不了吧!
昭然脸红了一下,然后掩饰一样的咳嗽两声:“到了,进来吧。”
陆霄在门口踌躇两下,最后还是迈了进去。
里面灯火通明,屋子里的种种都分毫毕现。陆霄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似乎松动了一点。
当他看到屋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有一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怪诞感,椅子不像椅子桌子不像桌子,还有透明到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玻璃。
这东西不是价值千金吗?
昭然把怀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从茶几底下拿出了医药箱来。
她从饭厅里搬出来一把椅子,然后说:“你先坐下吧,把受伤的地方露出来。”
陆霄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让下面的伙计来吧。”伤口狰狞,吓坏了这姑娘可怎么办?
昭然生气了,掐着腰说:“你怎么回事?都生死关头了还老一套呢?你放心吧,我不用你负责!”
这人长得好看是好看了,怎么这么死板呢?
小姑娘白皙的脸上因为生气变得气鼓鼓的,很有趣。
陆霄偏了偏头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慢条斯理的打开了自己的腰封:“那伤口太过吓人,我怕吓到你。”
昭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快点儿。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身后的重剑搭在地上发出咔嚓声响,即使是深秋了他依然穿的单薄,黑衣里面也就仅有一件白色的中衣而已,而现在,雪白的中衣已经从肩膀处开始往下被氤氲透了。
她有点没把握,这么多血的话照着自己手里的这点东西有点够呛啊。而且正常人失血这么多不是都得休克了吗?他怎么还好好的?
“哦豁!”
看看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啧啧,放在现代是要被舔屏的吧!就是身上的深浅不一的伤口和疤痕有点吓人了。
陆霄抬头,发现这姑娘一点都不掩饰的开始盯着自己的身材看,眸色深了深:“能上药了吗?”难道她以前都是这么看别的男人的,啧啧有声的品头论足?
“能能能!”昭然收回视线有点不好意思的夹出了一块棉花沾湿了酒精,“有点疼,你忍着点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你说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看到这种身材能有多少自制力?昭然也不能说服自己把这身材当成白切鸡是吧,也太不像了点。
湿的透透的酒精就这么直接滴在了伤口上,陆霄疼的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哎你别使劲儿啊,放松一点,不然这伤口又要流血了!”昭然没好气儿的拍了他的后背一下。
微凉的手指让陆霄打了个哆嗦,克制着放松了自己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