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桑微怔,随后焕发笑意,颔首以和:“顾姑娘说得很是,咸桑帮父君打理红露殿多年,也学得一些事情,殿下就让我留下吧。”她恳求地望着冀离。
冀离眼波微动,答:“随你,但若是有何不测”
“这是咸桑自己的意思,一切后果,咸桑自己承担,绝对不会怨怪殿下半分。”咸桑严辞保证。
冀离淡淡地点了点下巴。
织影不由得垂下脑袋,掩饰自己没忍住而勾起的嘴角。
这女追男的苦情戏演得当真是惟妙惟肖!若不是在密林当中亲眼看见咸桑和别的男子搂抱,没准儿她还真以为咸桑是真心倾慕冀离的。
不过咸桑坚持跟着来是为了什么呢?
这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以至于织影一路到了风须国的都城商丘还没想的通。
行走在商丘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织影找回了小时候和姥姥一起赶集的感觉,瞬间就把这恼人的问题抛到脑后,兴奋地逛起街来。
商丘作为风须国的都城,富庶繁华自然不必多说,单这交通运输,便是发达便利,不乏各种远陆海味,不少食肆门口的旗帜上都坠了成串的贝壳,风一吹来丁零当啷地响,极为悦耳动听。
正当她抬步走进一家叫作“半溪居”的酒家时,冀离拉住了她:“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
织影无辜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冀离凝眉,显然为她这明知正事是什么,却还拖拖拉拉忙着别的事的行为很不理解。
织影一本正经地说道:“山中人知山中事,俗世人知俗世事。咱们要找的东西在这里,自然就要向这里的人询问打听,或者冀离君有什么别的建议?”
听她说得有理,冀离松开抓着她手臂的手,与众人一起进了半溪居。
一踏进半溪居,喧闹的声音和浓烈的酒味儿就将他们淹没其中。
咸桑不由得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以手捂鼻,伏丹和淮术眉头紧拧,就连冀离也忍不住屏住呼吸。
织影倒是面不改色,还回头冲他们招了招手,待看见他们一个个面露苦色,她极不厚道地笑了一笑。
酒家之内,最不缺的就是酒香和菜香,此时又是饭点,且这个时节气候有些炎热,容易出汗,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自然就不好闻,因而她在进门之前就封住了自己的嗅觉,以免自己的鼻子受到荼毒。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很正确。
几人在门口站了站,在众多桌椅间穿梭的小二瞧见他们,堆在脸上的公式化笑容僵了一僵,随后又添了几分,一把将白毛巾甩在肩头,足下生风似的窜了过来,将几个人堵在门口。
“哟!几位客官瞧着有些面生啊,是从外地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