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想,取出碧海鉴,镜面对着那卷轴一照,像是挂画的线突然断掉,卷轴倏地“哗”的落了下来,织影连忙将卷轴定住,然而这声音还是惊动了不远处的风须国主。
冀离也听见了,急忙锁定风须国主的一举一动。
见得风须国主沉着脸来到屏风处,精利的目光四下逡巡,又晃到墙壁上,看了一会儿,沉沉地哼了一声,然后又离开了屏风,却没有再继续吸食瑶美人的精气,而是到靠窗的一个蒲团上盘坐下来,阖眼夜坐,约摸是要炼化吸收刚刚吸食的精气。
冀离再看屏风处,织影僵硬地立在墙角,捧着心口长吁一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正望着他,伸出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幅描绘着一片如火枫林的卷轴。
他立时就意识到那卷轴有问题,一个闪身来到织影面前,问道:“有什么问题?”
织影将刚才发现的异常说与他,末了说道:“我觉得这幅画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冀离倒是干脆,直接说:“那就把画带走。”
织影不由嘴角抽搐,说道:“你看这风须国主都这样警惕了,你确定带走了他不会发现?”
冀离傲然言道:“能产生幻觉的术法多如牛毛,我魔族的术法,还能输给小小一个凡夫俗子?”
织影眉峰一挑,就看见冀离五指收拢,枫林图已经卷好握在他掌心,然后他收了卷轴,以无中生有之术在墙上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枫林图,又念诀结印打在上面,光芒一闪而没。
织影眼底不由得溢出笑意,不管风须国主上回是不是丢了宝物,这回是一定丢了的了!
她看着冀离问道:“冀离君,你那边有弥生鳞的线索吗?”
冀离摇头:“没有,或许弥生鳞不在这里,风须国主所谓的宝物很可能是只是一个幌子,就是为了铲除异己。”
“真是狠毒!”织影斥道。
何远慎还有那些被抓进刑狱里的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一国之君竟如此草菅人命,怎么就没有受到天罚呢?雎略已经回了天界,就算没有回去,天界就没有别的神族办事了?
想到这里,织影心底升起一股义愤填膺之感。
见她这样子,冀离淡声道:“他狠毒与你我无甚干系,天罚业果也自有他受。此地不宜久留,速离!”
织影知道他没有找到弥生鳞,心里烦躁,也就把对他漠视人命的不喜之感压下去,与他离开风须国主的寝殿。
走到门口,面前霎时亮起冲天的光芒,将织影冀离二人拦在殿门前,两人心中一凛,当下就各自出招破开这层光芒。
身后同时有凌利的掌风袭来,带着强烈的杀意,情势紧急,两人目光一对,织影立即回手应对,与那掌风相接。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胜败立分,织影目光沉凝,看着对面穿着明黄色袍服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哑着嗓音嗤道:“如此修为,却做盗贼,当真堕落!”
织影唇际划开一抹讥笑,回敬:“这般尊贵,甘为魍魉,果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