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乌听完,也不禁为飞冉一家唏嘘两句,但也仅此两句,很快就转了话题:“那你来药房,是真要为那丫头配药?”
“自然。萧萧身上的伤是真伤,飞冉与她共用一个躯壳,损耗也是常人的两倍,也难怪她现在的修为连松风都敌不过。”
“就你烂好心。”
意料之外,织影没有与他辩驳,而是摇了摇头,声音如林中箫声,轻逸而幽远。
“不,我很坏的。适才只要将风还池的藏身之地告诉飞冉,她就可以马上与自己的夫君和女儿一家团聚,我却以此作为筹码,和她做交易,利用她帮自己取得弥生鳞。”
小金乌不甚在意地说:“你很坏也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坏就好了。”
织影正为自己自私的行为而处于羞愧当中,却不想乍然听到这么一句,郁闷道:“臭乌鸦,有你这样安慰人的么!”她拍了下小金乌脑门儿,不觉竟有些烫人。
小金乌尚未察觉,煞有介事地说:“有啊,就在你面前,看得到,摸得到,不信你试试!”说着,微微躬身,脸就凑到织影面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织影不甚有力地怼他一句:“登徒子!”
“你叫我什么?”小金乌眸子里的金色眯成了一条线。
织影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状似无辜地说:“我没有在叫你啊!”
对她的识趣,小金乌很满意地缩回脑袋,织影手心儿里却仍留有刚才小金乌额头的温度,仿佛触碰着的是装着热水的水杯外壁。
心下正惊疑,小金乌说道:“那丫头说的不错,蔺轩是有问题,你没有发觉吗?”
织影回神,手指绞动着穗子,她道:“飞冉提醒我的时候,我分了一丝云气去探查,这个蔺轩,身上没有灵息,像是修习了很高明的敛息之术。”
手指划了一个旋儿,渐变蓝的穗子转出一个美丽的弧度:“但我看过他的魂魄,你也是知道的,他拥有至纯精魄,应该不是恶人。”
小金乌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织影道:“这叫什么话?我和他统共认识不过半月,哪里来的相信与不信?我是相信自己的含沙射影术,而且之前从未出过差错。”
小金乌却不以为然,道:“耳朵眼睛都会骗人,更何况一个术法,若有方法能够破除你的含沙射影术,你依旧相信这项术法?”
“那我就相信自己的感觉。”织影兀自说道。
小金乌失笑,问道:“那你的感觉有没有告诉你,弥生鳞的下落?”
织影眯起眼来:“你故意找我的茬儿呢!”
小金乌足下陡然停下,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屋檐下的人偶说道:“素问堂到了。”
普普通通的房屋,十步之处便能闻见清幽的药箱,推门而入,院子的左右两边种了两排开黄色小花结红色果子的矮树,瞧着格外喜庆。
与他们一路行来所看到的那些屋舍一般,素问堂里也无人迹,但并没有多少灰尘,一应摆设也是井然有序,似乎时常有人来打扫,而且距离上一次打扫,时间不长。
织影一个念头在心里转了转无尘尊者当真出了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