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舞姬争夺战后,场面又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朝潜到了用药的时辰,胭棠夫人陪同着提前离席,命狐王高唐与一众妖臣招待冀离。
冀离与众人饮了三杯酒后,借口不胜酒力也离了场。
搞定!出发!
这个口脂味道太重了,满满的花香,令人闻之醉。又使了个法术,总算没有那股香喷喷的气味了!
哦,味道!
不到片刻,水镜里倒映出来的女子就有了一张嫩的唇瓣,不过好像还有一点儿不对劲儿。
多少年没有化妆意识的她照着从前送这个瓷盒给她的人教的那样,指尖挖了一点儿里面稠密润滑的脂膏往嘴唇上点注匀。
她在袖子里面掏啊掏,眉尖扭动不停,她记得就是放在里面的,忽而眸光一亮,紧接着右手自袖中滑了出来,同时掌心摊着一个描桃花青釉的瓷盒来。
衣着整齐,发型不乱,嗯,很好;眉黛眼亮,嗯,不错;嘴唇,哎呀,有点儿苍白啊,不行!
整理好衣着发型,她拉开门的手却顿了顿,紧接着随手幻了面水镜出来对着镜面照了一照。
翌,花香鸟语中,织影掀开被子,双臂撑开伸了个懒腰。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草木以及泥土的气息,让人觉得心平和又轻松。
话落便越过金乌,往木屋的方向疾步奔去。
“……妖界的雨可是混了浊气的,也不怕脏了你金贵霸气的金翎?”织影一面着一面转过,对穿着普通黑袍的金乌,注意到他仍旧是魔族侍卫的衣着,眼眸霎时间被灼痛,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放到了金乌后,蒙蒙细雨中那两座并排坐落的木屋,“我回去了。”
那人揶揄的笑声顺着风灌进耳朵里:“迷途知返,犹未晚矣。”
“……”织影噎了一噎,遂探眼往前面瞧了瞧,这个方向的确不是通向自己屋子的,而且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心里顿时升起一丝羞恼。
那壤:“你走错方向了。”
织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而后问:“什么话?”
后的人迟疑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
她停下了脚步,偏了个弧度与后的人道:“下雨了,我回屋了,你也赶紧回吧。”
果然不久,闻得边轻微的一阵隆隆声,一粒冰凉落在发间的百会处,将她的迷惘通通击散,后早已追逐良久的声音终于颤动了她的耳膜。
织影从花厅里出来,便看见乌云密布,深重的颜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在这浑浊蒙昧的地间一步步孑然而行,足下踏着狐面花,仿佛越过无数难以辨清的谋诡计,在足踝上划开细的口子,不痛,却依旧是一种伤。
冀离颔首以诺。
织影眸光黯了黯,垂下眼睫,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我就再等等,但不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