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几步跨过去,激动地携起她的双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对她柔声道:“织影,你对我不止是喜欢,对不对?”
织影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没有雄奇无边的锦绣山河,唯有一团墨色,墨色里也唯有一个她。
那么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也是一样的么?
金乌那般神,定然是生了她的气,可分明是他主动的,闹上法庭,他是主犯,她只是从犯……
她抬手去拍门,却犹疑着没有落下,原地徘徊了一阵,心里一团凌乱。
一眨眼,织影已站在了金乌房门外。
他依旧维持着闭眼打坐的模样,沉吟半晌,方才淡声道:“刚才是我失了分寸,你回去吧。”遂抬手掐诀捏印,落在织影上。
金乌没有睁眼,不代表他看不见听不见,相反,织影的每一个神他都印刻于心,包括她的懊恼和焦灼。
“你……刚才我不是……”织影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心里一急,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不更加懊恼,刚才脑子是忽然被驴踢了么!
额间不知何时冰凉一片,插入发间的手也已离去,她回过神来,面前的人又恢复了打坐的姿势,若非嘴唇上遗留的痕迹,她会认为刚才发生的所有都是自己一次荒唐的臆想。
织影才从空白里抽出来的脑子再次化成了一滩浆糊,眸底惊疑、懊悔、纠结、惶然轮番变换。
她的确很喜欢金乌,可是,这种很喜欢到底是不是呢?还是她一时头脑发,转眼又是一则伤人伤己的笑话?而且金乌对她确凿是十足的真心……
诚然,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思想也没那么保守拘谨,但这样不负责任的做法委实不符合她平素的行事风格。
此时织影脑海里已经掀起了滔狂澜,疯狂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回想五六次,答案都是一样,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她实在有失女儿家应有的矜持,竟然什么也不,就这样实施了!
纠缠在一起的呼吸缓缓冷却下来。
金乌动了动眉头,她没有害羞,也没有发怒,而是平静得有些过了头,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别的?
她的目光一抬,分毫不差地卷进他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眸子里,她咬了咬犹自殷红的嘴唇,垂目看着他同样颜色的嘴唇面露怔忡。
金乌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手掌揉了揉她脑后散落的青丝,低沉的,令人迷醉的声音带着欢悦和满足:“看来我的是对的。”
待到覆在唇瓣上的柔软离开,她缓缓睁开双眼,脑子因为方才朦胧间忘却了呼吸,还有些轻微发晕,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金乌扶到了榻上。
织影在这半醉半醒间沉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晓得面前这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想用她的所有去珍惜。
金乌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愉悦地弯起眼角,扶着她后脑的左手忽然用了些力道,加深这个吻。
狐面兰的芬芳循着窗隙掠进来,被愈加升温的气息熏蒸过,营造出一种似醉非醉的旖旎,让她不觉间陶然醉,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忘却了所有的感官,眼里心里唯有眼前这个人,心神渐渐沉溺,深陷,最后迷失了自己,无声地,笨拙地去回应。
她恍惚在他墨黑的眼瞳中捕捉到一丝淡淡的笑意,转眼又化作一片金色细碎的迷离,融化在这个略显青涩的吻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