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注视着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委实抑不住笑声不断溢出嘴角,旁观的冀离好歹在凡界待过一段时,一眼便看出瓷盒里装的是什么,看着金乌的目光里不自觉带了丝同,却也忍不住嘴角的弧度。
金乌望了望,默默地背过去看风景,视线往下面一扫,眼皮跳了跳,被大风呼啸过的地方寸草不留,哪有什么风景可看?
他稳了稳气息,自欺欺蓉赏起景来。
狂风一路席卷而来,所过之处,楼阁摧毁,草木不留,尽皆被搅成碎片混着雨水卷进风里,形成黑压压的浪潮,如同一头经年未食的恶兽,倾尽全力扑将上来,把眼前的猎物吞食入腹。
冀离听了织影的打算,也留下来助战。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背转了,撤去金翎结界,手臂一伸,玄武岩拆散重组,化作一条金光熠熠的长链绕在他臂间,他凛然备战,护在织影侧。
金乌大感有趣,但眼下不是逗弄她的时候。
织影脸上一,瞄了眼他,又悄悄瞄了眼那边,见冀离面色无波,方才回过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猫似的“嗯”了声。
金乌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啄,眸子里漾着柔波:“我来为你掠阵。”
可他知道,她骨子里不是温室里等着别人来悉心照料的花,她可以独自对抗暴风骤雨,并且在恶劣的况下越来越茁壮,越来越惊艳。
面前的人儿顿时展颜,雪白柔美的面容,红的唇瓣微微抿着,就像一朵清雅又明媚的花骨朵,只消风稍稍一吹,花瓣就会簌簌抖散开来。
掌心刚传来一点痒意,他条件反地攥住她作乱的手,转头就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还未开口,心就软成了一团,他无力地叹了口气:“败给你了。”
织影将弥生所转述与他,末晾:“弥生鳞既已认主,便只会听从一人。”见他眉心蹙起的深痕还在,她将手滑进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又放软了声音,恳求道,“了我可好?”
金乌没有立即停下,而是蹙眉问她:“什么办法?”
织影抽出神识,弥生鳞里的时间流动极为缓慢,此时离她的神识进入弥生鳞不过瞬息之间的功夫,她让金乌停下来:“我有办法可以斩杀大风元神。”
成功吊起她的胃口后,弥生却忽然收住话题,淡定道:“此事往后我再与你详。若要杀大风元神,须得以五色石炼制箭矢,而今时间不足,唯有以弥生鳞为媒介……”
难道五彩华云是吸收了五色神光的云朵所化?
不会……这么巧吧?
她被弥生看得心里发毛,脑海里忽然就闪过台山里五色神光映入云中的那一幕。
弥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对她的这个因果关系,织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它对五色石敏感,我又不是五色石,缠我做什么?”
光镜消失,织影若有所思,正要张口,弥生道:“杀大风的箭矢是凡界君王以补遗留下来的五色石铸就,大风对五色石极为敏感,所以才会缠着你。”
接下来就如她所料,君王将箭矢并一张弓交给一个年轻人,此人用弓箭在一片水泽将大风杀,又斩杀了与大风共同祸乱人间的妖兽,大地重回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