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心知白穗出狐族,问到这里,是避不开高唐的了,于是拿出桑台那面令牌并绣有墨色梅花的黑帛,又将阿灼的事简要叙述一遍,末了道:“我查到白穗与此事有关,可否传她来此一见?”
这时,高唐漫步进来,抓住话头:“顾姑娘询问白穗是为何事?”
“她在哪儿?”织影急切相问。
胭棠夫人轻点下颌:“不错,月余前本座的确派她前往凡界寻这味药。”
快人快语正符合眼下的况,织影直截帘道:“月余前娘娘可曾派遣白穗去往凡界,寻找九转雪晶丹的药引?”
胭棠夫人不动声色地睃了眼白禾,问道:“顾姑娘来此何事?”
“冒昧来访,还请恕罪。”织影礼节地道了句。
织影进来时,胭棠夫人正端起茶盏饮茶,想来已与高唐话谈了许久,瞧见她进来,却也没有像高唐那样厉声言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朝潜已然顺利封住了真,竹亭顶上的冰魄珠自当取下,亭中已不似第一次来那般严寒,书案上堆的折子数量却更胜从前,好在竹帘半卷,案牍劳形间偶然抬眸,秀丽山水尽收眼底,鸟雀轻歌浮于耳畔,倒也能稍稍放松。
话落,拉着白禾就一阵风似的轻飘飘地掠进了竹亭里。
织影不甚在意,趁他怔愣出神之际,嘴巴快速道:“狐王还有闲逸致来审人,看来并不着急与妖后娘娘议事,那么在下就借个先了!”
纵使高唐自持份,此时却像是平白矮了她一头似的,不心下懊恼,再又想起被织影带走的人,更是没有好脸色给她看。
清清灵灵的声音,却像是夹着霜刀雪棍似的极具威赫。
织影凛然不惧,即便站在台阶下也丝毫不折气势:“狐王想要如何?若是不能如何,就请让开,我有要事需向妖后娘娘请教。”
高唐凝神间察觉出白禾脸色不大好,探了眼她的真,浑皮毛竟然被熏得乌漆墨黑,瞬间领悟过来,眨眼又给织影安了条罪名:“本王以礼相待,你却伤我族人,辱我狐族——”
仿佛找到靠山,白禾拧起秀眉瞥了眼织影。
眼睛往旁边一瞟,才发现白禾来了,也连着教训起来:“不是让你去缉拿那些叛将和亲眷么,怎么和她在一起?”
“什么紧要之事值得你不顾礼仪擅闯碧回浔,惊扰娘娘与本王?”高唐质问道。
她没想和高唐废话,但眼下和他硬碰硬只会更耽误时间,而且也确实是她无礼在先,倒不如先赔个礼,如此一来,只要胭棠夫人不计较,高唐这里也就不成问题了。
朝潜轻轻摇头:“非也,本君前来,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织影随口道,“什么地方?很好玩儿么?”
“一个你去了,兴许会打消寻仇这个念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