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涂山妖君怀之时正逢兽潮来临,殚精竭虑之下难免伤,后为了杀死一头千年白额金睛虎,涂山妖君受重创而分娩,以致屠杉生下来时生不足,此生注定不会有太高的成就。
一个份尴尬又灵力低微的公主,即便能够登上妖君大位,恐怕也只会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任之搓圆捏扁。
默默收回暗中在画屏上施的印心咒,织影不唏嘘。
后的人迟迟不过来,他站不住了,霍然转,几步间跨至她前,双眉间蹙起一条浅浅的痕迹:“停下做什么?”
织影不觉间停下脚步,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
色将晦,嵌在枝杈间的明珠早早撑起了柔亮的光,洒在花间,洒在茵茵绿草间,也洒在那人绣着烈火流金的衣袍上,光芒流转,莫不静好。
画屏凝睇于手中开得正盛的紫花,待她回过神来,院子里已没有那个白衣女子的踪迹,唯有石桌上一只玉瓶,打开来瞧,竟是易容丹。
正起离开,垂眼瞧见一抹浓丽的紫色,她想了想,伸手取走画屏捧着的茶杯,转而将紫色狐面兰放进她手心,轻声道:“万物枯荣,周而复始,然则花颜不常在,此花非彼花。有些人有些事,如果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言尽于此,我该走了,有缘再会。”
她不弯起眼睛,时候差不多了。
闲想间,穗子上闪过一道蓝光。
织影点零头,屠杉那个子还是需要有人在旁边看着些,凡界里已经过去几十年,也不知道夕守镇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也好。”
画屏沉默良久,方道:“等这次谋逆案过去,我就去凡界寻找公主。”
对于她的话,织影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看着面前神悠然的女子,隐隐觉得与她有关,罢了,多究无益,她的语气柔和了几分:“虽然你交易结束,但我还是要多谢你,第二个交易,是我占了便宜,往后若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
画屏试了试,体内妖力分毫不减,反倒更为纯粹,更为凝练,这却是为何?
随着光芒闪动,被封印的妖力刹那间解开,重又回归到体内,充盈了每一条经脉。
语毕,织影并指点在她眉心处。
“封居胥谋反失败,自有下场在等着他,我已经将他养在体内的噬心蛊母蛊摧毁,你以后都不会再受这噬心之痛了,你我的交易就此了结。所以,你自由了。”
画屏有一丝茫然。
到这里,她眸一抬,便与画屏异常震惊的目光碰上,她勾唇笑了笑,却不再多言,反而问道:“我要走了,你自由了。”
她缓缓道:“虽则是规矩,但法理不外乎人,他是你兄长,自有人会留他一份生机。”